僵持只有片刻,左首第一位的張秀折扇輕輕一開:“胡鬧!玉樓姑娘一代花魁,何等身份?豈是區區商人所能妄想的?……小生以千兩為聘,誠迎玉樓入我張府!”
他的手輕輕一抬,掌中一張銀票,票面金額千兩。
滿樓安靜了。
幾個商人面面相覷,慢慢坐下。
謝東臉上風云變幻,也慢慢坐下。
張秀下首的一個書生微微一笑:“張兄既然有此心意,兄弟們豈敢與你相爭?恭喜張兄!”
“恭喜張公子!”
“曲州第一秀納海寧第一花魁,真是文壇佳話也……”
“恭喜玉樓姑娘……”
一時之間,滿樓風向盡改,所有人都祝賀張秀和玉樓。包括前面跳出來出價的幾個商人以謝東在內。
張秀出來,他們真不敢爭啊,張秀是誰?曲州第一秀,正兒八經的文道天才!他張家,還是朝堂實權高官:兵部尚書,論人才,論地位,論財富,哪一樣人家都是頂尖
……
且不說樓中他人,個個都是大寫的服,珠簾之后,幾名青樓大家全都眼神迷離,如此風姿的曲州第一秀,隨手千金的豪邁風流,誰人能拒絕?
那個盛裝婦人笑了:“玉樓承蒙張公子看重,真是玉樓的福份啊,張公子,還請你親自掀開珠簾,將你的這份心意送到她的手中……”
張秀微笑道:“玉樓往日多蒙媽媽關愛,小生日后還有重謝?!?/p>
盛裝婦人笑成了一朵花:“如此老身先行謝過了,張公子請……”
張秀伸手,掀開珠簾。
這就是辭樓歸良的最后一步,掀開珠簾,帶走花魁……
林蘇目光抬起,剛好迎接上玉樓的眼神,她也正看著他這邊。
這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神?凄涼凄婉,他心頭突然浮起她剛剛唱的那首曲:我心如月,求之不得……
玉樓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轉向張秀盈盈一禮:“承蒙張公子厚愛,然玉樓曾與人有約在先……抱歉不能侍奉公子左右?!?/p>
張秀臉上的微笑陡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