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情況危急,他也不太敢將抄來的詩放在諸圣面前,因為他不知道諸圣會不會識破,萬一諸圣發現他是個文抄公,他就真完蛋了。
但現在,已經沒有了第二個辦法,他必須賭一場。
香燃起,滿場之人全都大驚,直接離席,跪倒!
香已燃,那就意味著這座酒樓已在諸圣的眼皮底下。
所有人全都心頭怦怦亂跳……
林蘇道:“上稟諸圣,弟子林蘇,有一詩被人惡意解讀,后果極為嚴重。文道之興,原本該兼收并蓄,如詩作亦可為罪證,何人還敢作詩寫文?文道談何興盛?請諸圣為我作主!”
天空云彩突然分開,一個蒼涼的聲音響起:“詩作呈來!”
張秀后背冒出了一層冷汗。
圣言現?
雖然每個士子理論上都可以直通諸圣,但九成九的人都只是單邊投稿,啥意思?你只管向諸圣禱告,根本換不來諸圣的半句圣言。
今日圣言出,如同圣人當面。
這小子何德何能?怎么可能圣言為他而開?
這不是個好現象。
林蘇心頭卻是大大一松,圣香通圣,他用上了心理學。
諸圣高高在上,不會在乎一個普通人的生死,但他們一定在乎文道興與不興、文路暢與不暢。
文道不興,圣人開創的流派就無法發揚光大,這對于圣人而言,簡直是刨他的祖墳。
設文字獄,不就是阻礙文化繁榮么?現代網文敏感字眼被屏蔽,寫手都深感寫作不易,何況是封建社會?如果眾人創作前都需要將避諱的東西查個遍,那還寫個屁?文道還怎么興?
果然,他這一招掻癢式的開場白起了巨大作用,圣人開口!
詩作呈上來?
怎么呈?
林蘇愣了片刻,想起來了,《文道雜談》中記載,寫給諸圣的詩作不能用念的方式,也不是常規筆墨,而是寶墨寶紙,他一概沒有。
“誰有寶墨寶紙?借來一用!”林蘇目光投向海寧樓掌柜。
“速拿寶墨寶紙!”掌柜心頭雖然也是大風吹,但卻也帶著七分激動,他的寶墨寶紙,成為跟圣人面對面傳遞信息的載體,這是何等的榮耀?
一張金紙,一只金毫,就是寶墨寶紙,一般情況下,還需要墨汁,但高端的金毫,卻是二合一的,金毫之內,自有玄機,異獸之血存于金毫之內,用之不竭。
圣人當面,海寧樓拿來的自然是最好的。
林蘇手提金毫,開始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