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淮回憶了片刻,搖搖頭:“不是吧,我沒印象,咱們應該不是那時候見的。”
怎么可能,這事兒發生才幾日,陳末娉自信自己沒有失憶:“就是前幾日,在常寧樓門口。”
“不可”
薛茹淮還待否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轉了話頭:“好像確實有這回事,應當是我記錯了。”
不對啊,她先前了解的薛茹淮應該是颯爽聰慧的女子,而眼前這人怎么記性差成這樣。
也許只是沒記住自己吧。
陳末娉瞥她一眼,沒往心里去。
薛茹淮又問:“你是哪家夫人啊?我離京許久,近日才回京,所以京中許多人都對不上號。”
陳末娉聽到耳中,心口一滯。
盡管早就猜測到她應該不認識自己,可真的聽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鼻尖發澀。
對她來說,薛茹淮是纏繞自己多年的夢魘,但自己對人家來說,只是個有點印象的路人。
實在可笑。
“我是定遠”
話到嘴邊,陳末娉又改口道:“我是陳尚書的女兒。”
“啊?陳尚書的女兒?”薛茹淮的眼神落在她散落一半的發髻上:“那不就是定遠侯魏珩的夫人嗎?”
所以她其實是知道的。
陳末娉抿住唇,點了點頭。
她忍不住抬眼,觀察起薛茹淮知曉她身份后的神情。
身旁的女子驚訝張嘴:“原來你是定遠侯夫人。”
她臉上有驚訝,有恍然,但是好像沒有別的情緒。
陳末娉定定地盯著她,眼睛眨都沒眨,可身邊這女子似乎和魏珩一般喜怒不形于色,絲毫看不出來任何陳末娉曾經偷偷幻想過的得意抑或是不安的表情。
好像定遠侯夫人這個身份與她真的毫無關系一般。
“既然你是定遠侯夫人我便清楚了,難怪賊人抓了你我。”
薛茹淮狠聲道:“這些蛀蟲,以為拿住我們便能威脅他人遮掩,怎么可能。”
陳末娉收回視線,咬唇不語。
看來她知道的內情遠比自己知道的多。
女子重新望向陳末娉,寬慰道:“陳夫人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兄你夫君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淪落到要被夫君的心上人安慰夫君一定會來相救,怎么聽怎么怪異。
但薛茹淮的語氣又太過真誠,陳末娉就算不舒服,也朝她發不出來,只得點點頭,低聲道:“我明白,多謝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