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說得輕松,一天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知道這衣衫得多少銀子嗎。”
陳末娉聽到這話就想翻白眼,有些余銀也不是這么造的啊,她這衣衫布料金貴,繡工又好,怎么也不舍得只穿一次。
魏珩又道:“要多少銀子?我雙倍給你便是。”
呦,這么大方?可是他不是一成婚就把名下的鋪子莊子田地都給她管理了嗎,除了俸祿自己使用,哪里會有余錢?
陳末娉狐疑地打量著他,就差把他有小金庫幾個字寫在臉上。
她就說嘛,死男人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下傍身的銀子,當年她就懷疑,如今終于還是給她抓到了。
魏珩輕咳一聲:“要不要?”
“要,要,要,干嘛不要。”
反正她也不想管家當主母了,過段日子就要離開定遠侯府,去琢磨這死男人的小金庫作甚,不如落在自己手里的才踏實。
“一件兩千六百兩銀子,侯爺既然要給我二倍的數目,給您熟人抹個零,算五千兩就好。”
玉琳在一旁聽著,瞪大了眼,滿是震驚地看向女子,驚嘆于她的獅子大張口。
陳末娉朝她使了個眼色,朝身旁男人攤開手心:“侯爺,拿銀子吧。”
魏珩瞥了她細嫩的掌心一眼,目光移到女子略帶狡黠的眼眸中,平靜道:“不急。”
女子“唰”地收回手,瞪著他:“侯爺,你什么意思,明明答應我了,難不成想賴賬不成?”
“自然不是。”
聽到陳末娉這么說,魏珩也沒生氣,只是指了指窗外:“如此昂貴的衣衫,自該有首飾點綴,既然已經行到了此處,就先進去瞧瞧。”
女子扭頭一看,車外赫然是京中最大的珠寶樓慶祥樓,這樓里出來的首飾,大多直供皇宮,對外售賣的,都是宮中貴人喜歡的改款,個個價值不菲。
她身家不低,但自小被爹娘教育不可大手大腳,故而也不常來此處。
今天真是撞邪了,魏珩居然愿意做散財童子?他是不摳門,可他為人處世和她爹差不多,都不是張揚的性子,開銷不大,怎么今日如此大方。
陳末娉想來想去,遲疑著問道:“侯爺,是不是原先偷了我首飾的賊人已經將東西售賣,尋不回來了?”
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魏珩這般大方的緣由。
提到此事,男人的表情有了瞬間僵硬,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你的首飾、府中所有被盜走的物件都已追回,待賊人畫押呈證之后我便讓人送回府上。”
已經追回了嗎?已經追回了那他這么大方不是更沒有緣由了。
陳末娉還想再問,男人已經讓車夫停下車,自行下車掀開車簾,在外面等她:“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而且占的還是死男人的便宜,更是爽快加倍。
她把手爐交給玉琳,急忙提著裙擺下車跟上,剛行到等候的男人身邊,就被他順過去胳膊,然后牽住了手。
陳末娉抬眼瞧他,男人卻像根本沒發覺她探究的目光一般,牽著她自顧自地往前行了幾步。
又戲癮大發要扮恩愛夫妻了嗎,都快年關了,難不成這珠寶樓中還能遇到他的同僚不成。
女子無語,但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又打起了精神。行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既然他都要一擲千金了,讓他牽牽也不會少塊肉。
這般想著,陳末娉心安理得地跟上魏珩的腳步,同他一道,進了慶祥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