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
陳末娉咬住唇,呆呆地望著男人輕輕顫動的睫毛。
倏然間,身旁的男人睜開了眼,直直地對上她的視線。
陳末娉一怔,還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男人已經出了聲:“怎么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
她還以為他早睡了,原來只是閉目養神啊。
“睡了,不過又醒了。”
“真的嗎?”
陳末娉有些不信,怎么會有人醒得那么平靜,而且現在才離睡著多久啊,正常人不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的嗎。
“真的,做了個噩夢,所以嚇醒了。”
他還能做噩夢?噩夢看見是他怕都要繞著走吧,他這種人,能有什么噩夢。
其實陳末娉有些好奇,于是也沒有反駁,等著男人,聽他說一說自己做了什么噩夢。
但魏珩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看著她,半晌后輕聲道:“睡吧。”
真是的,吊人家胃口。
陳末娉有些不甘心,可她又不想表現出自己很好奇的樣子,仿佛有多在乎這男人一樣,于是按照他說的話閉上眼,假裝睡覺。
不過她只假裝了一會兒就不行了,許是因為疲倦,又許是因為安靜,反正她真的睡了過去,呼吸很快變得平緩而悠長,神色也平靜了起來,像是準備做一個好夢。
睡著的女子自然不知道,她身旁的男人一直默默凝視著她,待她呼吸平緩之后,才緩緩探出一只手,從自己的錦被中伸出去,想去勾女子的手。
就在他即將勾到的一瞬間,陳末娉翻了個身,再次用脊背對著他,雙手也無意識地收到了xiong前。
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確定女子沒有再翻回來的征兆后,才終于閉上眼,清除掉自己腦中的雜緒。
一夜無夢。
對于任何人來說,除夕都是特別的。
辭舊迎新、納歲送福,是一年光陰的離開,也是新一年歲月的開始。
陳末娉頭一夜睡得不錯,睜開眼后,精神百倍,只覺得和打了雞血一般活力十足。
唔……只要不碰到那紅腫之處的話。
其實她能感覺到那紅腫消了不少,不麻了,玉琳也在沐浴時幫她瞧了,確實好了些,可畢竟還剩一點腫脹,也因為這點腫脹,一旦碰上,她就覺得心里癢癢的。
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把小衣系得松了些,確保貼身的布料不容易觸碰到時,才穿好衣衫出了浴房。
魏珩醒得比她早,早已洗漱完在屋中等她,見她出來,朝她道:“去祖母屋中?”
他往年除夕時和她說的也是這個話,不過那時候沒有商量,都是直接告知她。
今年二人關系變了,她馬上要和定遠侯府橋歸橋路歸路,他能這般詢問,還算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