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什么問題,只是稍稍對她從床上跌落的原因做了模糊。
可就算是這等實話,嬤嬤卻不信。
老者在原地斟酌了片刻,從袖中攏出幾封紅封,放到茶桌旁的托盤上:“今日老夫人身子倦重,忘了在席間給諸位紅封,特命我送來,既然已經送到,那我先去二公子那邊了,侯爺和夫人早些休息?!?/p>
說完,不等話音落地,嬤嬤便急急忙忙地走了,似乎走慢一步,就會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
“誒誒,嬤嬤。”
陳末娉急急出聲想要喚住她解釋一番,但很快被桌上的紅封奪走了目光。
“看起來特別厚實。”
女子說著,穩住身子,把錦被拉起放到榻上,緩緩站起。
小鈴鐺在剛剛的混亂中不知扔到何處去了,她現在沒什么別的感覺,只是沒穿中衣的裙下冷颼颼的,還有就是尷尬。
她伸出手去拿紅封,在手里一掂量,喜笑顏開:“份量真沉,就算是最小的銀票,也值些家當呢?!?/p>
“不過,怎么是三個???”
魏珩祖母不會真的存了希望,覺得她今年一定會有孩子吧。
陳末娉被這個想法燙到,急忙把一個紅封放下,只拿了一個,不該她要的她可不要,明日讓男人退了去。
正這般想著,她猛然意識到,魏珩怎么沒動靜啊?
她急忙轉身一瞧,見男人還在地毯上躺著,嘴唇泛白。
“侯爺!”
她大叫一聲,連紅封都顧不得了,急忙去扶他:“你不是說無礙嗎,怎么這么嚴重的樣子?!?/p>
男人闔上眼,不想說話。
他的腰這兩日確實不好,并不是因為虧空,而是荒唐的那幾日時間里,為了跟隨陳末娉的動作而扭到了,本以為稍稍緩緩便沒事,沒想到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撞擊,這下,怕是真的要將養些時日了。
“我還是去叫郎中吧?!?/p>
“不用?!?/p>
見她轉身要走,魏珩拒絕,將頭在她的肩膀上,長呼了一口氣,輕聲道:“讓魏丁去藥房尋幾張膏藥來就行。”
他并不想在除夕當夜,被更多的人看見他這副模樣。
陳末娉拗不過他,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排魏丁去拿膏藥,又親自扶他在榻上躺好,幫他敷藥。
膏藥味大,又刺激難聞,陳末娉還沒說什么,魏珩先蹙起了眉,嫌棄道:“沒有旁的了嗎?”
“除夕夜,能尋到就不錯了,哪里還有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