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似乎是看出來了她的不屑,抿了抿唇,終究沒說什么,只是起身離開桌子,重新回榻上倚著陳末娉慣用的軟枕,又開始看他的卷宗。
還真是自然,這拔步床是她的嫁妝,現在可給他用舒服了。
不過確實是她自己讓人家來住的,也沒什么好說的。
陳末娉看了兩眼已經翻閱起卷宗的男人,喚人進來收拾剩下的吃食不表。
她昨夜睡得不好,早上又強撐著起來同魏珩解決事宜,腦袋昏沉,待下人離開后,干脆也爬上拔步床,越過外側的男人,躺回自己的位置。
不是說像先前一般相處嗎,那就這樣吧。
她蓋上錦被,鼻尖嗅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緩緩閉上了眼,很快便呼吸平緩起來。
女子睡得太深,自然不會察覺,在她睡著后,身邊的男人放下了手中卷宗,久久地凝視著她,然后,輕輕用手撫過她的臉頰。
在定遠侯府的最后幾天,陳末娉自覺自己過得算是醉生夢死。
既然說了要和先前一般,除了簽和離書當日她還有些難以把控情緒,后面幾日,她應當確實做到了,反正在她看來,和魏珩表現得也差不離。
更何況簽完和離書的沒多久,魏珩的腰也好得差不多了,他本來就只是肌肉受傷,沒傷著骨頭,養了幾日便恢復了九成。
二人剛嘗到榻上之趣沒多久,加之即將分別,自然貪多,男人剛剛養好身子,便與她日日糾纏。
先前沒能用到的緬鈴,用了,剛用上之后,陳末娉下地都險些摔倒,還好男人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才避免了她也在榻上連躺幾日的慘劇。
當然,男子用的小鎖、羊眼睛之類的,陳末娉也借著好奇的由頭,都用了個遍,然后她才發現,小鎖還能說是折騰他的,可那羊眼睛,明明就是折騰自己的。
“不公平。”
女子偏過頭,想躲開男人的親吻,可她剛轉過臉,就又被魏珩捧住下巴,轉了回去,再次銜過唇瓣,直到快吸腫了才放開。
“不公平。”
陳末娉又重復了一遍,微喘著,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你先讓我緩緩,要么,就把那羊眼睛摘下來。”
她是沉迷于此事不假,可那羊眼睛實在太犯規了吧,明明是男人戴著,怎么她卻差點丟了魂。
“你不喜歡?”
男人緊緊禁錮著懷中女子,趁她推開自己的功夫,干脆翻了個身,讓她在上面坐著。
待陳末娉勉強穩住身子后,他又抬起上半身去親那截雪白的脖頸:“我看你明明喜歡得緊。”
陳末娉想嘴硬說自己不喜歡,張開嘴之后,才發現男人的話有雙重意思。
意識到他指得是什么后,原本就紅了臉的女子更是全身都紅透了,她不知該如何反駁,干脆用他的話回敬回去:“怎么,你不喜歡?”
魏珩深吸一口氣,對上女子垂下的杏眼。
神魂顛倒之際,人總是會穩不住情緒和理智,會比平日外放許多。
他伸出手,撩開她眼皮上因為汗shi而沾著的一點碎發,嘴角微勾:“我也喜歡得緊。”
他又笑了,又笑了,盡管只是勾了勾唇角,但也已經足夠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