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魏珩眼神極冷:“我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多話,聽了這些,你怎么會覺得,我會放過你。”
“是嗎?”
陳末娉看著他,兩人對峙間,女子忽地揚唇一笑:“魏珩,你說你很早就心慕我,對吧。”
魏珩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漸漸發(fā)冷:“怎么?”
“那你肯定是看不得,我死在你面前的吧。”
言罷,男人瞳仁驟然縮緊,一字一頓道:“陳、末、娉,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陳末娉說完,卻突然伸出半截舌頭和上排的一點牙齒,讓他看見:“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性子,就知道,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她的眼神在男人還在持續(xù)洇出的鮮血上瞥了一眼:“他殺好防,zisha難防,若是我真的狠下心,你知道的,不可能會有人能攔住一個想要zisha的人的。”
車廂中瞬間沉默下來,安靜地只能聽見窗口車簾被風吹動的“呼呼”聲。
良久后,男人輕聲道:“你就這么恨我?”
女子頷首,不帶一絲遲疑。
魏珩再次沉默下來,片刻后,他捂住被匕首刺傷的腰腹處,像是剛剛才感覺到傷口的疼。
陳末娉看著他這般模樣,頓了頓,又接著道:“其實我一直騙了你。”接著便無下文。
等男人抬眼看她時,她才重新開口:“其實我從來沒有在意過當初救我的人是誰。”
話音未落,她就見魏珩蹙起了眉,緊緊抿住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瞧,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男人屏住了呼吸。
這件事兒對于他而言,就這么重要嗎?她真是難以理解。
“我是先認識你,先心慕你,才從你嘴里得知,你是救我的人的。”
“換而言之,就算沒有這個謊言,我還是會想辦法嫁給你。”
她深吸一口氣,看見魏珩居然露出幾絲痛苦的面容,感受到一絲隱秘的暢快,可短暫的暢快過后,卻有更多的無奈在心底慢慢蔓延開來。
“所以,始作俑者是你,是你那莫名其妙、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玩弄人心的計劃,阻斷了你我的感情。”
陳末娉不知自己是怎么下車的。
她提著裙擺,身上臉上還沾著男人的血,走到了官道上。
魏珩是怎么想的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聽完那番話后,那本來咬死都不愿松口的瘋子,突然像被雷擊中一般,怔愣許久,然后就終于愿意放過她了。
應該是愿意的吧,畢竟都放她走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