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父親母親為了她的婚事已經耗費了大量心血,要是再讓他們知道自己在侯府中是這般處境,他們該如何難過?
陳末娉咬緊了唇,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現在只求魏珩能立即回府,莫讓更多的風聲傳到娘家去。
車夫行得極快,不多時便到了京兆府。
衙門不得擅入,陳末娉命隨行小廝前去傳話,讓魏珩到離衙門最近的茶樓中來。
“侯爺!”
魏丁得了消息,立刻趕到魏珩當值的屋中:“侯爺,您猜誰來了。”
“官衙威嚴,放穩重些。”
魏珩正在批閱卷宗,聞言頭也不抬,隨口應道:“誰?”
“夫人,是夫人啊!”
魏珩動作一頓,又垂頭動筆:“她來作甚?”
“不知道,傳話的人就說夫人請您去最近的茶樓,不過奴才猜測,夫人肯定是來請您回去的。”
搬出來的這幾日,魏丁一直隨身伺候,知道魏珩其實住得并不安穩。
除京兆尹住的三堂外,官衙要什么沒什么,洗浴之處甚至在一個茅房中,氣味難聞,魏珩白著臉進去,黑著臉出來,臉色難看地堪比鍋底的灰。
魏丁跟著也不好受,只想求魏珩早日回府算了。
“不去,不回。”
魏珩垂眸,繼續望向手邊的卷宗。
這祖宗怎么這么犟呢。
魏丁心中默默嘆氣,懇切道:“侯爺,您這也搬出來好幾天了,衙門處處不便,怎么也比不上家里。既然夫人來尋您,也是她先退一步,快到年關了,還是別鬧得太僵才是。”
魏珩冷笑:“先退一步?過了這些日子才退,真是好大的排場。”
“不不不,據奴才所知,夫人應當是今日才知曉您搬出府的,知道后立刻就來尋您了。”
魏丁老實交代:“那晚您二位鬧得大,奴才們不敢和夫人說您搬出府的事,打算緩緩再說。”
他說完這句話后,魏珩的臉色更差了:“自作主張。今日能隱瞞此事,他日就能謊報軍情,目無法紀!”
“是奴才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