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真是可憐啊,這么好的東西,足足過了三年才瞧見,這是多么地暴殄天物!
她咽了咽口水,還是舍不得移開視線,甚至不自覺地往前湊了湊,眼睛甚至要看穿水下隱藏的巨物。
“陳末娉。”
“啊?怎么啦?”
女子終于回過神來,抬眼對上男人無可挑剔的臉。
“沒什么。”男人還是淡淡道。
沒什么叫她做甚?嚇她一跳,還以為時辰到了呢。
陳末娉想瞪他一眼,又靠習慣忍住了,還想再看看鯊魚線的紋理時,男人的聲音又在她頭頂響起:“我想說,你流鼻血了。”
到達祠堂時,陳末娉用了一個小夾子夾住鼻腔,靠嘴呼氣吐氣,魏珩又看起來行動不便,自然受了不少人詢問。
首當其沖地就是魏彥,小孩子正興沖沖地過來要抱她,就看見了她的怪異裝扮,當場“嗷”了一聲,轉頭撲進了親娘懷里。
陳末娉今日難得真心的笑容僵在嘴角,小沒良心的,虧她平日對他那般好。
唉,果真不是自己親生的,養不熟啊。
她心中默默嘆一口氣,站直身子,重新帶起假笑回應眾人關心:“沒事沒事,侯爺他先前出公差時扭了腳,所以走路不便,多謝叔父、叔母關心。”
“我也沒事,最近事務繁重心火太旺,才流了點鼻血,想趕時辰過來,故而用此辦法。”
各路親戚都開始說著“辛苦辛苦”、“保重保重”之類的話,氣氛如先前每一年一般,并無不同。
陳末娉含笑安排著大家按長幼順序站好,然后走回魏珩身邊立定。
“好了,侯爺你還好”
她壓低聲音,想問問魏珩現在的情況,還沒說完,就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眸。
魏珩直直地盯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陳末娉微怔:“怎么了?”
“沒事。”
男人的嘴一如既往地撬不開,他轉過臉望向祠堂中央擺放的先祖牌位,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還在疼,不過,還能堅持。”
話音落地,族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魏氏子孫,成元十年祭先祖祀,啟!”
眾人紛紛跪下,陳末娉跪好后,瞥向身旁,見男人跪得筆直,心下擔憂更多。
族長將前一日備好的貢品、器具、菜蔬等物一一奉到魏氏祖宗靈位前,嘴中喃喃念著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