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心口一顫,恨不得鎖住自己的耳朵。
她不要知道她不要知道,
她已經和魏珩和離了,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無論他干什么都與自己無關。
但是說話的那位王爺并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呼喊,
沖著她的方向,
特意問道:“魏珩,你夫人怎么樣?怎么蒙著臉,
可是受了什么傷?”
陳末娉縮了縮身子,不知該怎么回答。
好在魏珩很快就替她回答了:“內子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只是那傷傷在面上,所以不便見人,
其它無礙。”
“傷在面上?”
那位王爺忙道:“本王那正好還有些養顏玉肌膏,待回轉后立刻送到你府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陳末娉總覺得這位王爺的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
可是仔細一想怎么可能呢,她從未進過宮,也沒參見過宮宴,出閣之前也只在幾個好友家里玩玩,能見到魏珩這樣的外男已經是不易,更別說見到王爺這種皇親國戚了。
魏珩道了謝。
陳末娉還在想這位王爺聲音的事,被魏珩戳了戳,才回過神來,連聲道:“多謝王爺。”
既然遇見了援兵,魏珩也不用再扛著她跑了。
二人上了這位王爺提前備好的馬車,因為陳末娉臉上還蓋著帕子,是魏珩把她抱上去的。
一進了馬車,男人就抬手將她臉上的手帕拿開,讓女子臉頰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回去后好好養傷,不可用辛辣刺激,不可貪涼貪熱。”
裝模作樣,虛偽至極。
其實先前魏珩也常這么說話,彷佛他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她的長輩。但那時候她只覺得緊張不安,而不是此刻的厭惡。
陳末娉偏過臉去,身子靠到車廂上,沒有搭理。
既然已經不用他保護,自然不用同他多說什么。
偏生魏珩像沒有眼色一樣,見她轉了頭,反而又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還又問她:“記住了嗎?”
陳末娉闔上眼簾,閉緊了嘴。
既然已經同死男人撕破了臉,陳末娉再無先前那般拘束謹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惹得他越不高興越好。
魏珩看著她這副模樣,臉色一寸一寸冷了下來,最后,寒涼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