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從來沒覺得日子這么舒服過,甚至還起了興致,準備什么時候從暗匣里把自己的畫冊拿出來,
無聊時瞧瞧。
她如今是個獨身婦人,可就算是獨身婦人,也不能隨便虧待自己。
唯一遺憾的是,她還沒舒服多久,那死男人就辦完了事,回來了。
陳末娉剛做了幾身新鮮衣服,剛送過來準備細看,外間就起了一陣喧雜聲,接著,門被推開,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闖了進來。
他頭發有些散亂,云靴沾泥,除了衣衫沒那日和自己分別時臟亂外,其他方面相差不多,一看就是好幾日都沒歇息。
盡管早早告訴自己絕對不見他,可真的看見男人這副模樣時,陳末娉還是沒忍住,心口顫了顫。
她這幾日過得特別舒服,但男人看起來卻不太好。
他一向愛潔,能讓自己成這副模樣,那事看來是出乎意料的棘手。
不過也是,要是不棘手的事,怎么會牽扯進去王爺,又怎么會自己也被擄走。
她要時刻記得,這個滿口謊話的男人只是自己的前夫,他遭遇了什么,與自己無干,無干!
女子平緩心緒,壓下詢問死男人這幾日過得如何的想法,望向一旁的小丫鬟。
“我不是說別把他放進來嗎?”
緊跟著進來的小丫鬟幾乎要哭出來:“夫人,侯爺一定要進,我們我們攔不住。”
小丫鬟看起來可憐巴巴,陳末娉也不忍心責怪,只讓她們退下。
旁人都退了下去,屋中一時只剩陳末娉和魏珩兩人。
陳末娉看都不看他一眼,見小丫鬟們都走完了,又轉身回去,繼續看她的新衣服。
她心里默默告訴自己,絕對不要理他,絕對不要理他。
身后響起腳步聲,男人抬腳靠近,走到她的身后,冷聲問道:“為何不讓我進門。”
在外奔波多日,一朝回來,進不了門,確實會有些情緒,但這不是她的問題啊,他回自己書房不就好了嗎,干嘛要到她這里來。
侯爺怕是事務繁雜,忘了二人已經和離并且做過見證的事。
陳末娉翻了個白眼,假裝沒聽見。
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里的衣衫上,指尖輕撫過衣擺處的繡紋,喃喃自語:“這繡紋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她現在變了想法,打算走上穩重嚴肅的相反面,往活潑里打扮自己,所以更想要繁復艷麗的衣衫,不再要那種素凈的。
魏珩頓住腳步,直直地盯著女子的動靜。
見她只當自己不存在,看完繡紋又看走線,一件一件看完后,還準備自己再去放進衣柜中后,他終于按捺不住,上前兩步,繞到女子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還在為薛茹淮的事生氣?我真的不認識她,你再給我些時間證明。”
怎么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了。
陳末娉掙扎了一下掙脫不開,終于抬眼對上男人的視線,同他一樣板著臉道:“那就等你證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