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已經見過幾次了,
但還真沒有見過他哭的樣子,不知他哭起來,
仍舊是會板著臉呢,還是會像尋常人一樣,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哭的見嘴不見眼。
越想越好奇,
女子干脆又給他在身后塞了個靠枕,讓他能夠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便坐到他身旁,眨巴著眼睛湊近:“侯爺,我還沒見你哭過呢,要么你哭一場給我瞧瞧。”
魏珩瞥她一眼:“又犯病了。”
“你才犯……”
她想回懟,又反應過來眼前確實是個病人。
為了避讖,她硬生生地把嘴邊的話頭咽了回去:“你就哭一下給我看看嘛,啊?”
她又湊近了些,幾乎要碰到男人的肩膀,專屬于女子的馥郁香氣順著她的呼吸呼到男人臉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魏珩又瞥了她一眼,正色道:“離我遠些。”
“啊?”
陳末娉怔住。
怎么,辛辛苦苦照料了他這幾日,恨不得都貼他身上了,結果他還要這么和自己說話?
是,他是為救自己受的傷,可于情于理他不都該對自己態度好點嗎,更別說這男人剛剛明明對自己笑了,怎么轉頭又這樣。
陳末娉張了張嘴,不等她說話,男人已經再次開口,仍舊是毫無情緒起伏的語調:“不然你離得太近,我會忍不住。”
他對上女子的視線,神色平靜地像在說今日的天氣:“可是現在還不可以,我傷還沒好。”
陳末娉終于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一瞬間,臉色漲紅,羞惱道:“你閉嘴!”
合著他頂著那張冷臉說了半天,居然說的就是這事?
明明是這種羞人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的,不但不羞,甚至還能一臉淡然,險些又讓她誤會。
什么忍不住不可以的,他像是忍不住的人嗎,怕是全天下最能忍的就是他。
還有傷還沒好,傷沒好也有傷沒好的法子……
呸呸呸,陳末娉你在想什么呢,現在是什么情形,這男人腦子不清醒你也跟著腦子不清醒,都被他帶溝里去了。
女子“騰”地一下離他三尺遠,幾乎要靠上墻時才繼續看向他,兇巴巴地道:“不準亂說話!不準想東想西!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明白了嗎?”
魏珩淡淡點頭,應道:“明白了。”
他答應地太爽快,也沒有因為她命令的語氣而有別的表示,反倒顯得她欺負傷患一般。
陳末娉“哼”了一聲,重新湊到男人身邊,說起自己進來的正事:“你天天在這躺著是不是挺沒意思的,要不然我給你尋些演義俠志來?”
沒想到魏珩偏過臉,皺眉問她:“演義俠志是什么?”
“就是話本子,你們男人喜歡看的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