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略微頓住了腳步,沉吟一瞬后,還是繼續往前道:“我們回府后再好好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
她看見男人要超她這邊靠近,連忙把軟榻前的小幾踹倒,讓它阻擋在兩人中間:“我們現在只需要拿著和離書去京兆府,其他什么都不用談。”
魏珩抬腳要越過橫倒的小幾,盯著她:“我不同意。”
陳末娉看著他,在他邁過小幾后,拿起靠枕,朝男人扔去。
“你先前明明同意的,所以,也是騙我,對嗎?”
聽到這句話,魏珩終于停下了腳步,立在原地,凝視著垂著眼簾的女子。
她說完后便低下了頭,讓他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
而平日,她的一顰一笑都寫在臉上,只稍稍看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此時是喜是怒。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可最終,只是毫無底氣地開口道:“我不是故意想要騙你的。”
欺騙還有故意和無意之分嗎?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事情是他做的,居然此時還有臉在這爭辯?
“我只是”
“只是什么?”
陳末娉再次抬眼,對上他漆黑的眸子,她目光如炬,可這一次,是他首先躲避開了。
“娉兒,我們回去再說。”
男人說著,終于走到了陳末娉站著的窗邊,伸手去牽她的手。
“魏珩。”
陳末娉甩開他的手,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失態,反倒有了幾分和他一般無二的冷靜。
她淡淡道:“你還想說什么呢?說你沒有騙我當年墜馬救我的人不是你,說你沒有暗中使手段對我身邊人下手,說你沒有欺騙我?”
她看著眼前自己心慕了多年的人,此時卻只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我的和離書和首飾地契,其實就是你派人偷的,對吧。”
前前后后這么多事,忽然之間,都串得明明白白。
魏珩沉默,許久后才再次開口:“我只是,不想和離。”
不想和離?旁的不說,他先前幾年做什么去了?他費了那么多心思,說了那么多慌,娶了她,又冷落她,她好不容易決定離開時,又說他不想和離?
他是覺得自己很好欺負嗎?
“所以,你干脆聯同晉王爺,一石二鳥,演了這么一出大戲?”
她想來想去,最終排除了晉王爺私下對魏珩下手這個猜測,畢竟晉王爺現在還沒登基,完全沒有理由自斷掉自己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所以,最終的真相只有一個,那便是眼前的男人和晉王爺聯手,一個排除異己,一個在她面前使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