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有什么好送的,這些廉價的、為了維持體面的表面功夫,她不稀罕。
陳末娉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直接行到他書桌前。
“我來此處,是為了送這些東西。”
她首先把失物單子和自己的分析遞了過去,對著男人板起的臉:“請侯爺過目。”
魏珩接過,失物單子掃了兩眼便放到一旁,她的分析倒是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我知道了。”
他指了指一旁接待客人的軟凳,示意她先坐下。
但陳末娉就是不坐。
魏珩終于察覺到不對,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環視了一圈,抬手吩咐魏丁:“單子留下,我派魏丁送你回去。”
“稍等侯爺。”
陳末娉說著,從玉琳手中接過和離書,直接擺在了魏珩面前的書桌上:“還有,便是此事。”
看清這是什么后,魏珩的臉沉了下來。
他本來音色就冷,此時聲音更是冷了十倍不止:“先拿回去,這是衙門,私事回府再說。”
“我怕拿回去我又忘了。”
魏珩聞言,凝視著她的眼,一字一頓道:“我不會忘。”
他不會忘就怪了,昨天還特意讓玉琳去提醒了一番,晚上不也忘了簽嗎,和她一個記性。
“等您寫了我立刻就走。”
女子拿起筆,遞到他手邊。
魏珩瞥了那筆一眼,避開她的手,就是不接。
陳末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再次重復:“不過耗費您半盞茶的功夫,您還是簽了為好。”
她一口一個“您”,聽著著實刺耳。
魏珩眉頭緊鎖,對上她的視線,見她毫不退縮地與自己對視,目光中俱是堅定之意,抿了抿唇,終于接過了筆。
“我昨日已派人同你說了,府上被盜之事并不簡單,為了保全你和陳府,不增添其它麻煩,和離書還是先不要去京兆府呈交得好,待一切有定數之后再說。”
魏珩說這么長的話極為少見,但此時聽在陳末娉耳中,只覺厭煩:“侯爺,我省得。”
她收好魏珩落下名諱的和離書,挺直身子:“接下來,我要說第三件事。”
她太過鄭重,魏珩不由得再次抬眼與她對視:“又怎么了?”
“勞煩侯爺尋一位信得過、有威信的長者,在和離書未能呈交的這段時間做出見證,待您處理完偷盜事宜后,代你我立即呈交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