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玉琳才繼續(xù)道:“可是他又對您對我有救命之恩,這等大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功過抵消一部分吧,畢竟,是豁出性命都要救的人”
越說到后面,玉琳聲音越小,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可陳末娉一個字都沒有漏,聽她說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得沒錯。”
這也是她心中所想。
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先前,她根本不會猶豫,肯定是要離了他,離了定遠侯府的。
可因著最近這實打?qū)嵉木让鳎娴臎]有辦法像先前那般果斷,可以狠下心和他一拍兩散。
“所以呢。”
陳末娉喃喃道:“你會怎么做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這個題目太難,遠超出玉琳的能力所在。
陳末娉輕嘆一聲:“不為難你了。”
她掀起車簾,望向窗外。
夜風立刻灌進了車內(nèi),涼得玉琳打了個哆嗦。
可陳末娉卻恍然不覺身子冷,她呆呆地望向燈光閃耀之處,知道馬車離京城越來越近。
她該如何面對他呢,是假裝不知,還是直接攤開?
而她更琢磨不明白的是,魏珩撒謊,晉王爺顯然是不知的,他作為晉王爺?shù)哪涣牛瑑扇艘粯s俱榮,一損俱損,他居然瞞著晉王爺撒下這謊,他是拿定了這事兒不會被捅破,還是覺得,晉王爺根本不會在乎這點小事?
不,上位者不可能不在乎這點所謂的“小事”,因為這分明是屬下不夠忠心的證據(jù)。
女子捏著車簾的指尖越縮越緊,車簾在她手中擰成了一團,幾乎要被擰碎。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已經(jīng)進入了城中,拐過幾條小巷,馬上要進入回定遠侯府的巷口中時,陳末娉終于有了動作。
“不回去,掉頭。”
無論他撒謊究竟是為著什么,她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也不知道,自己看見他后,盛怒之下,會不會直接喊出此事,讓旁人聽去后,傳進晉王爺耳中。
她真是可笑,可笑啊,被欺騙的這么慘,可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為那男人考慮。
陳末娉越想越好笑,待車夫按照吩咐掉頭之時,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