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眸沉沉地凝視著她,陳末娉微微恍神,接著,倏然一驚,明白過來。
“你想繼續(xù)和我洞房?”
陳末娉先前從來沒看懂過他的情緒,可今日,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出來了這死男人想要做什么。
是了,不然他干嘛強(qiáng)調(diào),自己看過的每一本畫冊,他都看過,這有什么說的必要嗎?
魏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也不回答,反問道:“你不想嗎?”
他順手撥了一下那個(gè)小鈴鐺,鈴鐺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你去書社,你買畫冊,你先前窺視我沐浴,不都是想要洞房嗎?”
陳末娉本想反駁,可注意力被他嘴里的另一句話吸引走了:“你說什么?我什么時(shí)候窺視你沐浴了?”
魏珩靜靜地看著她。
陳末娉敗下陣來,挫敗道:“那也不能叫窺視!我本來就是不小心才看見的!而且,咱們不都一起沐浴過了嗎,相當(dāng)于你也看了我,扯平了扯平了!”
她猛地上前,從男人手里扯下來鈴鐺,扔到某個(gè)角落去,確保魏珩再也拿不到它后才松了口氣。
女子接著道:“你剛剛的話沒錯(cuò),食色性也,我承認(rèn),我先前是很想做那事的?!?/p>
就算她現(xiàn)在很討厭滿嘴謊話的死男人,討厭到恨不得一輩子不要再見到他,討厭到想立刻搬出定遠(yuǎn)侯府,她也必須得誠實(shí)承認(rèn),有時(shí)躺在榻上,她也還是想做那事。因?yàn)?,兩人洞房那日的體驗(yàn)確實(shí)不錯(cuò),她從來沒有那般快活過。
她對上男人的視線:“但是,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p>
她再次強(qiáng)調(diào),感覺這段時(shí)間她已經(jīng)把這事兒和魏珩強(qiáng)調(diào)了很多遍,可他就像沒聽見一般,從來沒作出該有的行為。
“是你親手把我們的和離書去交給姚大人的,此事再無回頭路,我不會同已經(jīng)不是我夫君的人做這種事?!?/p>
飯哪有一頓就能吃飽的道理,可是這飯不是自己家的,吃著一點(diǎn)都不安心,所以不如不吃。
她已經(jīng)嘗過肉味,雖不算滿足,但也滿意,日后就算要吃肉,也不是非這家不可。
魏珩安靜聽著,等她說完才道:“所以,你還是想同我在一處的?!?/p>
陳末娉要被氣笑:“你怎么聽的?侯爺,你這般眼力見,真的能在前朝一路青云嗎?”
魏珩假裝沒有聽見她說的話,繼續(xù)道:“你說你想做這事,但又不想和不是自己夫君的人做這事,如果我還是你的夫君,那你想做這事的人,不還是我嗎?!?/p>
“可是你不是我夫君”
話還沒說完,陳末娉猛地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侯爺,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們的和離書可是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著,一別兩寬,各自嫁娶!姚大人說不定已經(jīng)將這東西呈交京兆府了?!?/p>
“沒有呈交?!?/p>
魏珩的語氣還是淡淡:“因?yàn)槲腋緵]有給姚大人。”
陳末娉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