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魏珩被陳末娉逼著,養(yǎng)成了中午小憩的習慣,待女子回來時,男人還未蘇醒。
但陳末娉知道,一盞茶的功夫后,他便會準時自己醒來,根本不用喚。
她提前坐到拔步床邊,看著睡夢中的男人。
魏珩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病時的蒼白,只有嘴唇還有點淺色,顯示他還是個病人。
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出類拔萃地俊逸,比陳末娉這輩子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好看。
偏偏這般好看的人,也會說謊,甚至說謊時,和平時一般,絲毫看不出來。
上次騙自己把和離書呈交給大理寺卿的事,就是例子。
女子抬起手,虛虛點在那線條分明而又說過謊言的薄唇上。
所以,他究竟有沒有,再次騙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種種表現(xiàn),是不是他內(nèi)心所想,真情流露呢?
“不要再說謊騙我。”
女子喃喃道,話音未落,就聽見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在說什么?”
陳末娉被嚇了一跳,移開手掌,正對上魏珩漆黑的眸子。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抱怨道:“你干什么呀,明明醒來了,怎么不喚我?!?/p>
“剛醒來。”
男人說著,又重復了一遍:“你剛剛在自言自語些什么?聲音太小,我沒聽見?!?/p>
陳末娉翻了個白眼:“都說是自言自語了,讓你聽見,那還能是自言自語嗎。”
“為何我不能聽?”
男人抿了抿唇,一臉不悅,見陳末娉懶得搭理他,干脆展開長臂,捧住女子的臉,然后,輕輕揉搓。
“別鬧了?!?/p>
陳末娉拍掉他作亂的手:“我有正事要和你說。”
女子嚴肅地盯著他:“認認真真的,沒有開玩笑?!?/p>
她的神色太過肅然,惹得魏珩也不由得正色起來,對上她的眼睛,沉聲道:“發(fā)生什么了?”
陳末娉簡要把今日去大理寺發(fā)生的事復述了一遍,期間一直注意著男人的反應。
但魏珩除了蹙眉之外,還是沒有旁的表情。
“好了,說說吧?!?/p>
陳末娉瞧不出來,只能直接讓他回答:“今日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魏珩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中居然有點點委屈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