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素衣素衫,
她身為吏部尚書的女兒,
要是還那般鋪張浪費,
著實有些沒有眼色。
更何況,家中的繡娘因為擔心上戰場的兒子,早早請辭跟著走了,
她無論是換新還是改腰,都很不方便,
僅有的幾條中褲都是她娘給改的,
遮住看還好,
一掀開露在外面,就顯得極為丑陋。
“改好看點,
至少,別太難看。”
陳末娉又叮囑了一句,接著就讓玉琳將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送回他的屋去。
魏珩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只是從抱著的衣物中露出一雙眼看她:“我,不能留在這嗎?”
“你留這?被我娘看見了怎么解釋?”
他并沒有死去的消息應該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下面該怎么走、該如何朝皇上和晉王爺請罪也都沒有做好決定,就這般冒冒失失地與她同住在一起?難不成想看看欺君之罪和累累戰功相比哪個更硬一些嗎。
而且,哪有重逢后第一面就住一起的,她是能忍受這男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了不假,可他倆還是和離的夫妻,意思就是毫無干系的陌生人,魏珩還是得放點尊重的。
說著,女子朝男人擺擺手:“去吧,縫好一條來找我一次。”
男人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衣物,面露難色,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點頭后轉身,準備離開。
但他的腳步剛要邁出屋門,就被女子喊住:“等等!”
男人回頭,卻見大著肚子的女子緩緩從軟榻上站起,朝他伸出雙臂:“再過來一下。”
她實在是太久沒聞到他的味道了,要是先前并未聞到還好,可是現在真人就在面前,再努力按捺下去的情緒,也終究會翻騰到明面上。
魏珩面具下的半張唇明明白白地勾起,他隨手將懷里的衣物交給身旁的玉琳,然后便緊走兩步上前,小心翼翼地避開女子的腹部,卻結結實實地抱住了她。
還是那么香那么軟,經歷過一場生死之后,他才明白,如今這懷中的溫香軟玉,是無盡的幸運才能換來的幸福。
可還不等他好好繼續感受,女子已經輕輕抬手,將他推開:“好了,快些回去。”
不然他明早還要去衛所,折騰太晚不利于身子恢復。
魏珩點頭,從玉琳手中將衣衫拿了回來,一邊走一邊回頭,不知磨蹭了多久才走出了屋門。
結果他剛一出屋門走到陳末娉的院門口,就聽門口傳來一聲詫異的呼聲:“衛公子,你你這是?”
魏珩動作一僵,險些不知道該如何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