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
魏珩的語調一如既往地淡漠:“給你上藥。”
盡管陳末娉對魏珩有許多不滿,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在這段婚事中,魏珩做得還算體面。
他會在晚歸時派人來知會她,也會在外出公干歸來后給她帶回手信,初一十五的日子雖不常來,可也會有妥帖的由頭讓府中眾人知曉,至少不讓別人覺察她被夫君厭棄。
可她也知道,這僅僅是因為他體面罷了,這其中沒有摻雜一絲一毫的感情。
就像他會順手幫她買糖葫蘆,卻不會想到要問一問她需要幾根。
他此時幫她上藥,也是另外一種形式“順手”。
“嘶。”
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微痛,陳末娉終于回過神來,眼神落回面前的男人身上。
“抱歉,沒估好分寸。”
魏珩嘴上說著,可從他的神色卻絲毫看不出來有抱歉的意思,毫無誠意。
陳末娉在心里腹誹了兩句,探頭去看自己受傷的腳。
她的腳并不算纖細。
她身量高,又不愛在吃食上虧待自己,自然不瘦。未出閣時,就是京中閨秀中小有名氣的大塊頭。
可魏珩還是只用虎口和兩指就圈住了她的腳踝,輕松地像是握住他慣用的那柄槍。
男人稍稍將她的腳托起,查看傷勢。
她的腳白皙如玉,而他的手掌卻是古銅色。
此時湊在一處,白得愈發白了,甚至有些晃眼。
魏珩半晌沒有下一個動作。
“很嚴重嗎?”
陳末娉以為自己真受了什么嚴重的傷,面露不安。
魏珩沒有回答,只是終于抬起另一只手,將藥油倒在她微微紅腫的足尖,均勻地將其推開。
陳末娉猛然咬住了唇。
可能是因為剛剛弄疼了自己的緣故,男人的手法變得輕柔了起來,粗糲的帶著燙意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女子柔軟的肌膚,仿佛愛撫。
他指腹的溫度順著她的肌膚匯聚到脊椎,令她忍不住微微顫栗。
成婚三年,兩人的肢體接觸很少很少,卻也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