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中居然有點點委屈顯現(xiàn)。
男人眼中何時有過這般情緒?他一向是冷然超脫的,此時竟然有點像剛剛成婚的青年,而不是在朝堂浸yin多年的侯爵。
陳末娉看著他這眼神,心頭一顫。
魏珩繼續(xù)望著她,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我在你那,如此沒有誠信?”
“不是……”
陳末娉下意識地想要否認(rèn),開口之后才回過神來。
她忙咬住唇,有些懊悔。
自己差點又被他的引導(dǎo)輕易帶著走了,她的目的是查明此事真正的緣由,所有的詢問都要依據(jù)此事來展開。
她狠了狠心,避開男人的視線,硬是不去看他:“那你以為,之前騙我的也不知道是誰。”
魏珩默然不語,眼簾低垂,斂去眼中所有情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末娉因為偏過臉,所以也不會察覺到他的情緒。
她接著道:“不要在我面前裝可憐,如實交代,究竟是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啊。”
半晌后,魏珩終于回應(yīng)。
他重新抬起眼簾,用手捧住女子的臉,讓其與自己四目相對。
男人眼神平靜,可這份平靜與這些日子歡愉的平靜不同,讓陳末娉看了,心里毛毛的。
他繼續(xù)說完沒說完的話:“只是你走錯了地方而已。”
陳末娉怔住:“什么意思?”
魏珩淡淡道:“我前些日子調(diào)任,你是不是忘了?”
“記得啊,從京兆府調(diào)任大理寺,怎么了?”
聽到女子的回話,魏珩仍舊不語,只靜靜地看著她。
陳末娉被他盯了半晌,后背都要汗毛倒立時,恍然明白過來:“對了,這案子是你調(diào)任之前辦的,所以應(yīng)該在京兆府對吧?”
其實她也搞不清楚案子應(yīng)該在哪兒辦,只是算了算日子,記得當(dāng)時魏珩是在京兆府。
話音未落,魏珩頷首:“正是。”
陳末娉又奇怪了:“可我去大理寺,廖大人那里分明有綁我賊人的卷宗啊,你先前明明告訴過我,這是一批人。”
魏珩還是那般毫無波動的表情:“誰說一批人,就得在一個卷宗上?”
陳末娉瞪大眼,一批人前后腳犯的事不在一個卷宗上?更何況那些人綁她的原因也是因為沒有偷到想要的東西,這說來說去,應(yīng)該是一回事兒啊,怎么可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