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回答,走到她面前站定,視線緊鎖在她臉上。
道別沒必要離這么近吧,他衣擺都快碰到自己的了。
女子往后錯(cuò)了錯(cuò),稍稍避開他:“侯爺,你我既然和離了,如今還是離遠(yuǎn)些好。”
“和離?”
男人低聲重復(fù)了一遍:“確實(shí),我們和離了。”
陳末娉一滯,簡簡單單兩個(gè)字,她也同自己說了無數(shù)次,但為什么從他嘴里說出來,還是超乎她預(yù)料的刺耳呢。
“但是還沒呈交衙門。”
無論是被休還是和離,都得呈交衙門后,待衙門確認(rèn),等到從衙門那得到戶籍改變的文書,才能算徹底結(jié)束。
陳末娉自然知道這些,可她不明白,魏珩為什么要跑過來和她說這個(gè),難道是迫不及待地想讓那位安心,所以急著催她?
不,按照那女子的性子,她是不會(huì)做出此事來的,從始至終,只是魏珩放不下她而已。
其實(shí),若是那女子過分一些,陳末娉還能讓自己安心恨她,偏生她什么都沒做,陳末娉已經(jīng)輸了徹底。
她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鋪展的心又被人抓走手里,來回揉弄。
不行,都走到這一步了,她更不能失掉最后的尊嚴(yán):“多謝侯爺提點(diǎn),我明日一早就去呈交。”
男人終于不說話了。
就在陳末娉微微松口氣,以為接下來他就要抬腳離開時(shí),魏珩突然解了大氅,交給玉琳的同時(shí)吩咐她:“帶著其他人下去,沒我傳喚,不得進(jìn)來。”
玉琳托著大氅,為難地望向陳末娉:“夫人,這”
不等陳末娉說話,魏珩便冷聲低斥:“你既喚她夫人,便知她如今還是定遠(yuǎn)侯府當(dāng)家主母,怎么,在我定遠(yuǎn)侯府,我吩咐的話居然不作數(shù)嗎?”
玉琳咬緊唇,直到得了陳末娉的示意,才不甘不愿地帶著屋中其他人退下。
“侯爺不必生氣,小丫鬟沒有見識(shí),你莫同她一般計(jì)較。”
陳末娉抬起眼正要繼續(xù)替玉琳解釋一二,剛對(duì)上男人的身子,便被嚇了一跳:“侯爺,您您您做甚?”
她是不是因?yàn)樽罱^勞累出現(xiàn)幻覺了,怎么看見魏珩在她面前大喇喇地解衣?這正常嗎?
魏珩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還放在襟口處,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再隨意挑開盤扣,似乎在嫌棄她大驚小怪:“你屋中地龍燒得太熱。”
很熱嗎?她為什么感覺不到?
陳末娉捏了捏自己的衣衫厚度,再抬頭時(shí),魏珩已經(jīng)脫掉了外袍,只著單衣,彎腰放置衣物時(shí),塊壘分明的腹肌從單衣中縫間顯露出來,若隱若現(xiàn),配上那俊得超乎凡人的相貌,惹得她莫名想咽口水。
不行不行,陳末娉,趕快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