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一定是華夏人,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高老先生的弟子。而這些人在高教授的教導下,早就有了自己一番地位,足夠他們無視卡爾家的勢力。
這件事只在首都星發生,甚至被媒體壓下來沒往外面報道,但是高層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震驚于一個教授的影響力,更震驚于這件事的導火索——就是那一句話,對,只是卡爾那句和朋友之間開玩笑的話,竟引得所有華夏人對他翻了臉,甚至這些華夏人在隱約帶動著聯邦人對他的怒火。
政府大部分人都想不通這到底怎么回事,而明白原因的華夏人,選擇了緘默不語。
醫院里,傳言病得快要死了的高老先人慢悠悠地握著一枚棋子:“唉唉唉唉,錯了錯了,我不下這個。”說著就要把之前的棋子撿起來。
小高先生一臉無奈地看著他:“爺爺,落子無悔大丈夫。”
高教授一擺手:“我已經是一個糟老頭子了,不是什么大丈夫了,這些事兒得你們年輕人自己扛了。”
高先生站在一旁:“爸,您還真的要退休啊。”
老爺子立刻吹胡子:“退休?想得美,我要是退休了這中心大學可不就是安德魯那老家伙的天下了。”
“那您鬧的是哪一出。”
老爺子狠狠地敲了敲兒子的腦袋,又指著孫子:“你說說。”
小高先生嘆了口氣:“會哭的孩子有奶喝,爸,咱們爺爺不是已經說了嘛,他現在啊,已經是個老小孩了。”
老爺子頗為得意:“但是這種招數也不能多用,得下次他們再來看我的時候就別攔著了,讓他們進來吧,這幾天讓你奶奶在家里住著別過來,我一見不到你奶奶這心啊就慌,一慌神啊我就吃不下飯,這樣才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
兩個小的硬生生被這口百年狗糧噎得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老爺子的通訊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了信息:“小逸呀,你怎么有空打給我老頭子呀。”
通訊那端正是駱清逸。
“聽說老師病了,不能趕到首都星,也得發個通訊看看您,不然我不放心。”駱清逸嘴角含笑,顯然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能發個通訊過來確認,讓高教授心里十分熨帖。
駱清逸是在中心大學上學的時候瘋狂修學分時選中的高教授的課,他天賦高點子多,高教授十分喜歡他,就想著攛掇他換個專業,駱清逸很堅定地拒絕了:“我只是想趕緊修夠學分,然后畢業回華夏。”
高教授聞言十分驚訝,但是也十分支持駱清逸的決定,于是不斷地給駱清逸開小灶,甚至慫恿他翹課去修別的課程,只要期末考試的時候出現就可以了——這個決定看得小高先生各種眼熱。
畢業多年,兩人的聯系還是沒有斷,高教授把他當成了半個入門弟子。
“嗨,我只是工作這么些年啊,累著了,想休息休息,你看,我這么些年沒能休息,棋藝都退不了。”他指著自己面前的一盤棋。
駱清逸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您這是悔了多少次棋。”
高教授也不在意他笑自己,揮揮手說道:“再過幾天,我就能找回年輕的狀態了。”
小高先生在一旁拆他的臺:“再過幾天,校長就又該過來了。”
駱清逸這才轉回了話題:“您沒有必要這樣,仔細和校長說的話,校長不會不理解的。”斷絕關系也就算了,還鬧著辭職,駱清逸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沒一個踉蹌把自己絆倒。
高教授哈哈大笑:“既然要讓他們注意,那么就不能用太溫和的做法,只是不理人,得何年何月才讓他們知道他們是真的做錯事了呢。我們努力走向高位,不就是為了有那么一天,讓周圍的人為我們的喜怒哀樂而心神不寧嗎?”
駱清逸滿臉無奈:“行吧,您說得對。”他又簡單說了華夏的現狀,說是再過兩天,帝國派來的交流團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