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懷疑要是沒有藥酒,她這條腿說不定廢了。
看白驍焦慮的樣子,林朵朵反而笑了。
“以前沒有抓到你的時候,不也是這么過來的?”她說。
拿一根棍子當拐杖,林朵朵還能在院里蹦跶,只要不是躺在床上動不了,吃的東西還是她這個正常人來弄比較好。
白驍發現她不喜歡吃辣,找回來的野山椒只能自己享用了,剁碎了做成醬,吃飯的時候拌一點,終于又享受到食物的樂趣了。
“你真不嘗嘗?”
“不嘗,我媽媽以前也喜歡吃這個味道,我不喜歡?!绷侄涠鋼u頭。
“也許你才是喪尸?!卑昨敱梢摹_@只人類的口味太清淡了。
他甚至挖了一小棵野山椒回來,打算看看能不能移栽活。
腿受傷之后林朵朵安分了很多,拄著棍子最多就是在院里走走轉轉,沒有像以前那樣各處巡視。
白驍偶爾在隔壁露個頭,就看見她支著一條腿,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已經過了最熱的時候。
“沒想到有一天受傷,會被喪尸照顧?!绷侄涠溆X得很奇妙。
“有一天你還會被喪尸救下來?!?/p>
白驍說。
林朵朵支著下巴,歪著頭,打量這只喪尸,“你記起來以前沒?我覺得你說不定是從庇護所跑出來的?!?/p>
“你為什么這么覺得?”白驍有點吃驚。
“一種感覺。”
很難描述的那種感覺,林朵朵見過以前的人們,她自己也是災難后才長大的人,白驍既不像災難前生活的人,也不像她。
“我為什么要從庇護所跑出來?”白驍問。
“是啊……為什么呢。”
林朵朵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現在他是一只喪尸。
白驍依舊每天去采摘新鮮的草藥回來,讓林朵朵涂傷口,林朵朵的腿一天天消腫。在山坡上他遠遠看見過錢嬸一次,老太太感冒了還沒死,好像也找了些東西回去煎服,能活這么久,面對小傷小病總有一些解決的辦法。
他心里清楚,即使找到庇護所,錢嬸也不大可能會離開這里,她現在已經一只腳踏入墳墓了,之所以還頑強活著,也許是放心不下林朵朵,也或許因為只有她還記得以前那些人,她對這片土地有種特殊的感情,不想活,也不想死,于是就這么煎熬下去。
收回來的野麥曬干被林朵朵交給白驍拿去磨。
“真要喪尸拉磨?。课野讯皫н^來成不成?”白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