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曾經遇見那頭被感染的鹿的地方,尸體早就不見了,如果能打到那樣一頭鹿,白驍估計能吃一段時間。
要是沒有被感染的鹿,聽說鹿血大補——他如今正缺大補。
雖然去年只和林朵朵來過兩次,但他完全沒有陌生感,與在路上的感覺一樣,在路上沒有食物時,他也曾拿著魚叉狩獵躲藏在城鎮廢墟間的流浪動物,在翻過隧道時也曾在樹叢灌木中穿行。
樹葉劃過頭盔,發出輕輕的聲音,白驍觀察著山里這一年的變化。
太陽從枝葉的間隙投射下來,山里有些安靜,沒有那么多蟲叫,偶爾能聽到鳥鳴。
林朵朵給他準備的干糧足夠多,他隨時保持著充沛的體力。太陽漸漸落山了。
白驍出去后,林朵朵只煮了一點野菜,喝了些野菜湯。
如果喪尸王收獲不大的話,她留的東西還能過冬,省一點是一點,人不是非要吃飽的,她餓瘦了明年還能補回來,白驍就不一定了。
白驍說可能會,但她看出了他也不是很確定,從來只見外面的喪尸越來越枯瘦,沒見過喪尸長胖。
天漸漸暗了,林朵朵坐在屋檐下,掀開褲腿,去年被蟲咬了之后腿腫了很久,今年她只進山了一次,撿了些樹莓就沒再進去。
她拿著竹篾編著魚簍,還有竹筐,摘回來的野菜焯水放在框里,吊在遠處晾干,冬天可以補充一些維生素。
這都是家里人教她的,雖然她忘記了維生素是干什么用的,但是知道冬天也要吃菜,而且可以保質很久。
半夜,林朵朵仿佛聽見了一聲槍響,她驚醒過來,披了一件衣服,坐在院子里望著夜空。
秋天的夜里有些涼,星星也很稀疏。
到下午時,林朵朵站在山坡上,山路那邊遠遠看見一個身影拖著東西走出來。
白驍拖著繩子,繩子那頭綁著一個木撬,木撬上是一只渾身黑毛的野豬,已經被他簡單處理過,一步一步走出來。
枯瘦的身體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用力拖動著,直到林朵朵過來,分了一根繩子給她,才一起拖著往回走。
“喪尸王厲不厲害?”白驍摘下頭盔,交給她另一只手拎著。
“你怎么打死它的?”
林朵朵吃驚極了。
“都說我是那個什么來著,高級生命,讓我咬你屁股一口,你也可以做到。”白驍道。
他也從沒遇到過這種獵物,一開始還頭疼怎么運出來,但人到了一定環境時,總會無師自通學會一些東西,他就地把它的內臟掏空了,用狗腿刀肢解了,又找了木頭,將它摞起來,就這樣,一點一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