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的字跡剛勁有力,記載著對喪尸的觀察,以及后續變化,正常來說,人被喪尸咬到,根據被咬的部位不同,最多半小時就會失去理智,如果是被咬腳腕還能有留遺言的時間,被咬脖子是發作最迅速的。
白驍簡單翻了翻,就放下這本喪尸感染的記錄。
再拿起一本,字跡就不同了,略顯潦草,很明顯是不同的人寫的,有不同的書寫習慣。這本上面是給林朵朵未來作出的規劃,有好幾個方案,以及推演出的未來發展。
他認真看著,林朵朵的親人早在很久前就推測過未來可能的模樣,并根據不同的情況為她作出了不同的建議和安排。譬如林朵朵提過的,以后幸存者足夠多的話,可能會選擇幾個重點城市重新發展,其他的城市會被放棄。這種情況優先選擇有軍隊駐扎的城市。
她父親在觀察到喪尸老化的現象之后,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字里行間是囑咐林朵朵,觀察喪尸的老化速度。但是在發現感染的動物學會繁育之后,她父親的信心開始動搖。
喪尸可以抵擋,動物也可以抵擋,但是災難爆發時,人們拼盡全力抵抗喪尸帶來的災難,等到喪尸不再具有威脅的時候,他們發現,被感染的動物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學會了繁衍。
白驍翻過了幾頁,這些文字年代久遠,時間跨度很長,一開始還會有時間標注,慢慢的也沒有了,可能是災難后時間太長,漸漸忘記了時間。
他想了想,應該是在喪尸還很危險的時候,她父親每次出門都有可能回不來,于是在那時候就開始準備了,一邊尋找組織,一邊寫下了這些文字,以免回不來。
厚厚的小本寫了很多。
他們在還活著的時候,就考慮到萬一哪天不在了,林朵朵該怎么辦。
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林朵朵活下去,盡各種可能活下去。
從中午一直看到太陽快落山,白驍才抬起頭,揉著脖子長舒了口氣。
林朵朵瞅了瞅他,卻看見他起身望望院子四周,然后出門了。“去哪?”
“隔壁。”
白驍出去很快,回來也很快,逮了兩只蟋蟀和小蟲子,還在角落找了個玻璃瓶,然后在倒塌的棚子邊,撿起一根木刺,小心地刺破自己皮膚。
一滴鮮血溢出來,白驍用木刺沾著,給蟋蟀喂點,然后用玻璃瓶子扣住,緊張而認真地觀察它。
林朵朵被他的動作驚到了,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你在干嘛?”
“噓。”白驍豎起食指,盯著那只蟋蟀。
很快,蟋蟀就不動彈了,白驍眼神動了動,“離遠點。”他提醒林朵朵一句,然后拿開瓶子,用木刺戳戳蟋蟀。
它已經死了。
白驍松了口氣,抬起頭望著天空發了會兒呆,過片刻又低下頭,將蟋蟀用土埋起來,“目前你父親猜測里最壞的情況應該還沒有發生,嚇死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