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這兒缺一個小焰的魔形態,要是……算了和你說你也不認識。”郁明道。
“我認識。”白驍說。
郁明愣住了,抬頭看向白驍,這個年輕的,明顯是災難后才出生的年輕人。
“你這壞小子……”郁明笑了,他沒有問白驍是不是真的認識,只是笑著,低頭繼續在紙上寫注意事項,嘴里道:“這輩子有了。”
臨了他又拎出兩條咸魚,比上次的新鮮。
“走了?”郁明送白驍出門,打聲招呼。
“嗯。”
“還要去哪?”
“回家。”白驍說。
他有個屬于自己的院子。
回家(感謝非花語的盟主)
沒有自行車,從郁明這里回到臨川的路遠了不少。
當初騎著自行車花了兩天多的時間。
現在回去,路上曾經追得他瘋狂站起來蹬車的狗沒有再出現。
一直走到黃昏,臨川的輪廓才遠遠可見。
那里沒有人害怕他,也沒有人恐懼他、被嚇得尿褲子,更不會有人攻擊他。
不對,有只人類整天敲他頭盔。
那只人類沒有把他當感染者,也沒有把他當人,甚至還拿著水管讓他脫掉衣服,當初要不是他提醒,水井邊連個遮掩的床單都沒有。
這段他只走過一次的路不是很熟悉,到了臨川,才是真正熟悉的路,白驍的心情忽然忐忑起來。
那年冬天他曾囑咐林朵朵,如果自己出發了,而又有救援的話,她直接走就行,現在他知道,這里不會有救援,這里是廢墟。
安全區的人口只夠維持那里,臨川所有幸存者已經遷移,這里是被放棄的,狂歡者的樂園,獨居者的墳墓。
臨川市的荒涼依舊,有些樓房在這幾個月倒塌了,它比想象中要脆弱一些。
白驍當初拾荒的時候它還矗立在那里,現在已經成了半垮塌的廢墟,鋼筋水泥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