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初春的余寒未去,河水還有些冰涼。
等將魚拉上來,他滿意的收起魚叉,“走,郁哥請你吃魚。”
面對大叔的邀請,白驍猶豫了一下。
“怕個屁,我還能肛了你不成?”郁明收拾著東西。
“還真怕。”
郁明住的村子里沒有老喪尸游蕩,也沒有人生活的樣子,只是等進了院,才發現他將一排連著的房屋都打通了,院里甚至還有個籃球筐,不知道他從哪搬回來的。
院里有個很大的棚子,幾乎有一個院子那么大,或許不該叫作棚子,三面合圍,棚子下有灶,有鍋,有躺椅,有書架,還有許許多多的書放在上面。
一排手辦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中間的位置,各色各樣的小人兒。
白驍看得愣住了,如果說林朵朵那邊是貧民窟的話,這邊就是別墅級,還是帶娛樂休閑室的那種。
“沒見過?”郁明將魚放進盆里洗凈,坐在灶前引火。
他也很佩服這個后生仔,獨自一人背著包,帶著刀,就敢從臨川市一路前行,現在的野外不僅有喪尸,還有發狂的野獸。
“……有品位。”
“你懂?”郁明有點詫異,這個年輕人竟然懂得品味這個東西。
“一看就非常……”白驍一時找不出詞。
他開始回憶林朵朵為什么會過成另一副樣子,想起錢嬸深居簡出的模樣,又有些釋然了。
生活并沒有高下之分,林朵朵生活得也還好,會騎著三輪車去拾荒,會抱著糖水喝,只是精神世界無論如何都比不過災難前生活過的人。
郁明是一個極端,錢嬸是另一個極端。
“牛逼。”白驍說。
“哈哈哈哈哈!”
大叔樂了,這是他這些年拾荒攢的,也有災難前自己買的,都很舊了,但這是支撐他一直活下去的動力。
雖然不能吃不能用,但他還是很喜歡。
“我拾荒時也見過,但是沒有拿,我以為都是沒用的東西。”白驍忽然說。
“它們確實沒用,不能吃不能用,也不能喝。”郁明道。
“但它在你這里明顯很有用。”白驍參觀著這個大叔的藏品。
有助手,有小圓,有三玖,還有許多說不上名字的人物。
這個大叔不孤獨,也不寂寞,把牢籠過成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