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白驍盡量用簡短的話語力求吐字清晰。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打量著他,表情有點驚奇。“人,我,是人。”白驍感染后討厭別人用木棍戳自己,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惱火。
還在持續發燒。
對方又看了他片刻,回頭不知道從哪里拿了本子和筆,那是白驍在來的路上希望用到的東西,想要將變成喪尸的過程體驗記載下來以拿到諾貝爾喪尸獎,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獎,紙現在卻在對方手里。
對方捧著小本,邊觀察邊低頭寫點什么。
看樣子是做某種記錄。
白驍看著對方手上的紙筆,微微歪頭。
……好吧,他錯了,還是有比變成喪尸更壞的消息的:
穿越第二天,變成喪尸被科學狂人捆起來做實驗。
很好。
難道還能有更壞的事嗎?
白驍坐在地上,手指抓了抓土,忽然意識到地面不是水泥,而是黃土地。
他想了想,努力抬手在地上寫字,想要寫‘我還沒有變成喪尸’
但是‘我’字寫的亂七八糟,白驍定了定神,見對方停下筆看著他,他想了一下,在地上寫了個‘人’字。
然后又寫了一個。
人啊,我是人啊。
白驍努力將‘人’字寫得板正、規范,而不是亂涂亂畫。就算語言不通,這種整齊的、規律的、可辨識的符號,也可以傳達出交流的信息。
會寫字的喪尸,厲不厲害?
白驍忽然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理論來講,發燒是免疫系統和病毒戰斗的過程,現在還在持續戰斗中,白驍仿佛能聽到身體內傳來的戰斗號角,免疫系統正在頑強抵抗尸病毒的進攻。
‘人’字寫了一排,他抬頭望向對方。有沒有疫苗?我還有救,快幫忙打個二三十針,助免疫系統一臂之力。
對方表情微妙,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看地上的亂涂亂畫,再看看白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