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驍抓了一大口槐花和一塊咸魚塞進嘴里,晃晃水壺,里面已經(jīng)沒水了。
他只能繼續(xù)往前,如同一個修行者,走在孤獨的路上。
直到下午時,他看見了前面同樣獨行的身影。
是張嘆,那個沒有進城,一直在路上的狂歡者。
一個想要尋找生的希望,一個走在死的路上,原本應(yīng)該是背道而馳的兩條路,卻荒謬的走在同一條路上。
“我以為你回去了。”張嘆察覺了后面趕上來的那個身影,灰撲撲的。
背上那把魚叉很好辨認。
昨天白驍走在前面,他落在后面,年輕人體力他真比不上,沒想到白驍又從后面出現(xiàn)了。
“還沒有找到希望,我怎么會回去?”白驍說。
“這是一條通往死亡的路。”張嘆說。
“我們不一樣。”
遲了二十年
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一條死亡之路。
白驍覺得,如果是林朵朵的話,大概在遇到那一小群蝙蝠時,路就已經(jīng)到了盡頭。
“你沒有目的地嗎?”
“有啊,但是我到達不了。”張嘆說,“也許你運氣好可以到達。”
“我們的終點并不一致。”
“是這樣的。”
張嘆手上拿著一根棍子,很簡樸的一根木棍,撐在手里,這可以讓他走的輕松些。
白驍見了,在路途中也撿了一根棍子,用來節(jié)省體力,曾經(jīng)登長城時,他在路邊攤上買過一根拐杖,也是靠著那根拐杖,登上了長城,拿了一本紀(jì)念品‘好漢書’。
又一次拿起拐杖,卻是在如今這個陌生的世界,茫茫天空下,和一個狂歡者同行。
白驍先行,張嘆在后面慢慢走著。
年輕人的活力與朝氣在此刻體現(xiàn)出來,他的腰背挺直,昂首闊步,讓人感覺那就是一塊鐵,不會倒也不會軟,即使手上同樣拿著棍子,也只是一點輔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