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帶了兩壇酒?”秦瑯并沒有責(zé)怪她一個人半夜跑到落月關(guān)來的意思,反而問她,“還是為和談之帶的?”
沈若錦微愣,“不為和談,為什么?”
“自然是為了你我的婚事。”
秦瑯把一直背在身后拿到了沈若錦眼前,他也拎了兩壇酒。
秦小王爺一手拎著酒,一手牽著沈若錦,“你我的喜酒,也該讓舅兄們喝上兩杯?!?/p>
沈若錦壓低聲音道:“你我的婚事,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假夫妻,騙騙旁人也就算了,怎么連我舅舅和兄長們也騙?”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秦瑯心說誰跟你各取所需的假夫妻?
要不是戰(zhàn)事吃緊,來了西疆之后,每天都沒個空閑,早就成真夫妻了。
何至于到現(xiàn)在,夫人還想著跟他一拍兩散。
沈若錦定定道:“實話?!?/p>
秦瑯不假思索道:“這話我不愛聽,你收回去?!?/p>
沈若錦頓時:“……”
秦瑯分了一壇酒給沈若錦,讓她拿著敬親長,徐徐道:“我千里追妻,追著你來了西疆,不就是為了陪你回門?既是陪新婦回門,哪有不見她親長的道理?”
沈若錦聽出了他話里有話。
秦瑯作為鎮(zhèn)北王府的小王爺,絕不能插手西疆的軍務(wù)。
他追著新婦而來,即便被卷入兩國戰(zhàn)事之中,也是無奈之舉。
所以停戰(zhàn)之后,秦小王爺立馬就諸事不管,甚至在元啟來到遇水城之后,暗示衛(wèi)青山等人把手頭的麻煩事全都甩給二皇子。
這人看似慵懶閑散,卻是個會未雨綢繆的。
今日找到落月關(guān)來,要給她長眠于此的舅兄們敬酒,或許是隨機(jī)應(yīng)變,做戲給人看的。
后面或許有京城來的眼線藏身在山林間。
沈若錦用眼角余光掃了四周一眼,非但沒看見什么可疑之人,連飛禽走獸都沒一只。
“看哪呢?”秦瑯抬手用指尖點了一下沈若錦的眉心,“看我。”
他突然冒出這么一句,沈若錦越發(fā)肯定,一定是有眼線在跟蹤秦小王爺。
不然這么冷的天,他放著好酒好肉不享用,跑來跟她祭什么墓碑。
看你就看你。
沈若錦自是知道不能打草驚蛇,她獨(dú)自一人敬了戰(zhàn)事平定的慶功酒,這會子又跟秦瑯一起敬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