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有些紅腫,她有些不太自在抿了抿,將秦瑯按坐在床榻上,“你在這歇著,我出去抓人。”
秦瑯忽然被夫人這樣寵著,既歡喜又不愿讓剛剛承認喜歡他沈若錦離開他的視線,“夫人暗夜拿賊,我卻在屋里歇著,這多不好?我同夫人一起去。”
他說著,拉著沈若錦就翻窗而出,朝山寨外掠去。
沈若錦今日一路打上山來,各處關卡的弟兄多少都掛了彩,這夫妻倆大半夜地不睡覺,出來跟他們說注意今夜偷摸下山的人,不管是不是出去給人傳遞消息的,先把人扣住。
青龍寨的弟兄紛紛應是,把話傳了下去。
忽然有人說后山還有條小路,那是個陡坡,沒法從那上山,但是不怕摔的話,從那下山卻是最快的。
沈若錦一聽,立馬讓人前頭帶路,“過去看看。”
知道那條小路的弟兄二話不說就舉著火把帶著兩人過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摸黑走到那處山坡,咬牙跳了下去。
秦瑯縱身躍下,在那人準備爬起來跑路的時候將人踩住。
帶路的山匪舉著火把照亮了山坡,沈若錦站在高處,朝底下看去。
秦瑯抬起頭來朝沈若錦笑,“夫人料事如神,為夫佩服。”
我要保護你
沈若錦心說這哪是什么料事如神,不過是秦瑯要做的事非同小可,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罷了。
秦瑯心情正好,薄唇一張就是夸。
偏偏后頭跟著過來的青龍寨眾人也當這是稀罕事,還跟著夸上了,“秦兄弟的夫人當真厲害!”
“難怪秦兄弟把夫人當寶貝似的!”
帶路找到此處來的山匪很快就認出下山的那人叫“黑子”,因為膚色出奇的黑,弟兄們給取的外號。
秦瑯把黑子拎了上來,不用他動手,青龍寨的人圍上來把黑子一通狂揍,很快就把事情問明白了。
事情跟沈若錦料想的有一點偏差,那個準備下山報信的人不是梁王的內應,而是南州府衙派出來的暗樁。
南州府衙的那位知府既要在梁王手底下做事,又想做出點功績來早日調回京城做京官,看南州境內匪亂頻發,覺得這事辦好了定是大功一件,私下放出了不少暗樁。
今兒被抓住的這個叫黑子的暗樁花了一年多的功夫才潛入青龍寨內部,剛排上名號,就遇上了秦瑯這事。
黑子假裝喝醉了,趁著弟兄們醉得醉、睡得睡,準備連夜走小路下山去跟知府報信,京城來的欽差找著了,就是這個叫秦瑯的。
山匪們都講義氣,最痛恨黑子這樣的游走兩面的人,把人痛揍了一頓之后還不解氣,準備把人帶回去當著弟兄們的面,給他來個三刀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