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一時間靜謐無聲。
李相沉吟片刻后開口道:“梁王叛亂罪該萬死,但他畢竟是皇族,即便是有天大的罪過,也該押回京城,由皇上親自發落。秦大人這先斬后奏做的,當真是……”
老狐貍說著故意停住了,像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可以形容秦瑯的行為一般。
皇帝還是沒說話。
徐大人繼續正面剛李相,“你說的容易!當時梁王都帶著數萬叛軍逃到南謁去了,邊境打仗打那么厲害,李相是看不見也聽不到是吧?”
李相黨紛紛開口爭辯,“秦瑯都有本事殺梁王了,難道就不能把人活著帶回來嗎?”
“我看秦瑯就是跟梁王有私怨,才故意搞先斬后奏這一套,先把人殺了,先前秦瑯讓人送回來的奏折,可對他親手殺了梁王之事,只字未提!”
“明明可以活捉梁王,卻將人殺死,這不是藐視國法,這是什么?”
這些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
“可笑至極!”徐大人的嗓門也不是蓋的,頗有一人壓倒眾聲的架勢,“活捉梁王帶回大齊,那些叛軍怎么能下定決心回歸大齊?你們一個個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御史臺眾人紛紛開口:“秦大人當時要是能活捉梁王,怎么可能把人殺了?那是南謁王城,不是你李相的府邸,你們知道挾持一個人有多麻煩嗎?搞不好秦大人的性命也得交代在那里!”
“你們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急?不要在這瞎叫喚!”
秦瑯是真的挺喜歡御史臺這些人的。
就事論事,該懟就懟。
先前徐大人還曾招攬過他,說他日后要是入朝為官,一定要到御史臺去。
秦瑯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現在是真的挺心動的。
畢竟在朝為官,難得遇到這么志同道合的同僚。
御書房里吵得不可開交。
“行了。”皇帝元嵩有些頭疼地扶額,“梁王造反其罪當誅,秦瑯在南謁王城將其誅殺也是無奈之舉,更何況此舉的確解了南疆之亂。秦瑯此次功大于過,爾等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