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每每提筆,都下筆如飛,龍鳳飛舞的字跡落在折子上,都是賞心悅目的。
兩人在安西王府住了好一陣子。
連阿公都忍不住問:“你們一直住在這,什么時候回鎮北王府那邊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秦瑯說:“我跟夫人成親之前,也老是不著家,我母親都習慣了。”
沈毅頓時:“……”
沈家家風嚴謹,沈家兒郎出門必然會跟長輩知會一聲,回來的時候肯定會來請安。
誰都沒有像秦小王爺這般隨心所欲的做派。
其實阿公是擔心小十這個做媳婦得被人詬病。
誰家姑娘成親之后,一直帶著夫君住娘家的?
放眼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沈若錦也覺得有段時日沒回鎮北王府了,派侍劍去那邊走一趟,看看王妃在不在府里,要是在,等秦瑯下值回來,他們就回去住兩天。
畢竟王妃忙著賺銀子,也不是每日都在府里。
侍劍領命而去,一個時辰后回來了,“王妃在府里,而且還有……還有不速之客。”
沈若錦問道:“什么不速之客?”
侍劍道:“我聽嬤嬤說,是鎮北王的嬸娘王老夫人。”
鎮北王秦驊年少時父母都在邊關,他跟著叔叔嬸嬸住,算是嬸嬸拉扯大的,所以稱王老夫人一聲嬸娘。
這位王老夫人不是王妃的婆婆,卻勝似婆婆。
原本這樣的親戚登門,應該是很難得的,但侍劍卻說那是不速之客。
那位王老夫人架子擺的大,到了鎮北王府,不僅要王妃親自出迎,還把自個兒當王府主人了,瞧這不順眼,瞧那不順眼的,一來就讓人把這改了、把那改了。
沈若錦一聽,立馬跟阿公和兄長們說了一聲,去了鎮北王府。
秦瑯還沒下值,她只帶了兩個婢女,侍劍和舞刀,還有趕車的車夫。
馬車停在鎮北王府門前,她就看見邊上還停著幾輛馬車,一個管事模樣的正在指揮人把東西往里搬。
沈若錦下了馬車,往府里走,隨口問了門前守衛一聲,“這都是什么東西?”
守衛道:“是王老夫人帶來的行囊。”
舞刀在沈若錦身后嘀咕,“這么多行囊?這位王老夫人是把整個家都搬來了吧?”
侍劍小聲跟她咬耳朵,“我看也是。”
沈若錦入內,到了廳堂前就聽到說話聲。
那是個有些蒼老的聲音,“不是我說,世子也二十有四了,二郎都已經娶妻,世子至今未娶,未免太不像話。這事傳出去,外頭的人還不知怎么說你這個做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