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知行堅持。
江春曉眼神清亮地看著他,極其認真地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說不行的。”
沈知行改口道:“真的不可以。”
江春曉道:“你趕緊脫,我早點量完,好早點回去,你這樣磨磨蹭蹭的,要是被人看到咱倆在一個帳篷里待了那么久,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沈知行對上她的視線,一時間沒吭聲。
江春曉問他:“你不想要手臂嗎?”
想要的。
沈知行做夢都想重新?lián)碛杏冶邸?/p>
“想要就趕緊脫。”江春曉臉頰微紅道:“我的臉皮也沒有那么厚的,支撐不了多久,你要是再不脫,我就要走了。”
沈知行看著眼中毫無的雜念的江姑娘,轉(zhuǎn)過身去,開始寬衣解帶……
你不急,我急
脫到最后一件白色里衣的時候,沈知行稍稍停頓了一下。
他斷臂之后,從來沒有將傷處暴露人前,連大夫們給他看診的時候都沒有。
都說斷臂難再生,自然也沒有再看傷疤的必要。
今日,是他第一次將傷處露出來給別人看。
沈知行怕嚇著江春曉,又問了一遍,“你真的要看?”
“當(dāng)然。”江春曉不假思索道:“不看怎么給你做最適合的手臂?”
“那我脫了。”
沈知行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覺有些羞恥。
江春曉毫無雜念,“嗯”了一聲,話說得極其自然,“你脫”。
沈知行脫下白色里衣,轉(zhuǎn)身看向江春曉。
后者盡可能的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一些。
她對沈六是沒有別的想法,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長到這么大,從未看過男子的身體。
乍一看到,還是會臉紅。
只是很快江春曉的注意力就落在了沈知行的斷臂上,幾乎是沿肩砍斷的,偌大一個傷疤,落在俊美青年的身上,著實令人惋惜。
沈知行的身上還有很多舊傷,腰腹精壯,江春曉盡可能不去看別的地方,拿著軟尺開始給他量左臂,然后再相對地去畫出右臂的尺寸和形狀。
帳篷里生了暖爐,沈知行赤著上身還是有些冷,江春曉給他量尺寸的時候,指尖會稍稍碰觸到他一點。
很輕。
也很快就會拿開。
但沈知行還是覺得被碰觸到地方有些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