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沈若錦道:“他既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他?!?/p>
秦祁壓低聲音道:“吳仞若是死了,你的身份也就瞞不住了,你也不想身份暴露吧?”
沈若錦沒說話。
秦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夫人息怒?!?/p>
沈若錦不是為自己生氣,是為秦瑯。
秦瑯千里迢迢跑到北境去,為了打勝仗不惜以身犯險,軍營里卻還有吳仞這種人,想抓他的把柄,借機扳倒他。
簡直死不足惜。
“好,我不殺他?!鄙蛉翦\道:“八十軍棍,一棍都不能少?!?/p>
“好?!鼻仄畹吐晳?,抬手讓人上前來,把吳仞拖下去打。
吳仞大驚,凄聲喊道:“世子!世子……”
秦祁狠了狠心,“拖下去?!?/p>
秦瑯冷冷地看著他,“大哥身邊的人心思也太多了些?!?/p>
秦祁沒再說話。
沈若錦沉聲道:“八十軍棍只是小懲大誡,吳將軍要是熬不過去,也只能怪他自己身體不夠硬朗。”
將領們都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勸。
誰都知道吳仞一心把自己當做世子的人,對剛到北境接手鎮北軍的秦瑯多有不敬。
秦瑯一直沒跟他計較。
今夜是吳仞自己撞在槍口上了。
怪不了別人。
隨著軍棍不斷落下,吳仞的慘叫聲隨之傳來。
比他方才囔囔著秦瑯穢亂軍營的聲音還要響。
秦瑯和沈若錦沒有離去,秦祁也一直站在原地。
其他幾名將領聽吳仞叫得慘,略有些同情,更多的是覺得他活該。
這邊的動靜把其他的將領們都引了過來,眾人低聲問在場的那幾人方才發生了什么事。
幾個將領低聲說了,很快,所有人就歸于沉默。
一直到八十軍棍打完,從腰間到屁股都血淋淋的吳仞被士兵從他們跟前拖過去。
到底是一直跟著世子的人,秦瑯有些看不過眼,吩咐士兵們給吳仞找軍醫來,好生治傷。
沈若錦冷冷看著,也沒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