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我倒是運氣挺好,進宮的時候,皇帝還病著,是六皇子接見的我。”王妃說:“六皇子同你關系匪淺,直接便同意了,我還說要帶錦兒一塊來,六皇子也沒說不行。”
沈若錦是偷偷離京的,將侍劍留在王府假扮她。
這次王妃往北境來,沒人在府中坐鎮,侍劍遲早會穿幫。
王妃索性就厚著臉皮向六皇子討了這個準許。
皇帝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的事,到了六皇子這個,一提及二郎,他便同意了。
這樣一來,也算解決了后顧之憂。
“六殿下……”秦瑯想起左一句二郎右一句二郎的六皇子,不由得問了句,“他近來如何?”
“還能如何,你不在京城,他一下聽這個的,一下子又聽那個的,朝堂上下一塌糊涂……”
連王妃這個不問朝廷事務的人都嘆了一口氣。
可見京城那邊的局面有多糟糕。
先前秦瑯離京的時候,曾經囑咐過六殿下一些話,可畢竟人不在身邊,鞭長莫及。
母子倆說六皇子都有些犯愁。
王妃說:“我現在就盼著北境這邊所有事都早點辦妥,我們一家子能早點回京城。”
提到這個,秦瑯就想起了那天祁明逸和雷方澤說的話。
他喊了聲,“母親。”
想問清楚他的身世究竟如何。
可在王妃抬眸看著他,溫聲問:“怎么了?”的時候。
到了秦瑯嘴邊的話,又變得那樣難以問出口。
母親與父王成婚二十多年,只有他這一個孩子。
若他不是親生,那母親的孩子又去了何處。
祁明逸說母親當年生下的是個死嬰,提起這事,定然會牽動母親的傷心事。
王妃遲遲等不到秦瑯的回答,忍不住說他,“你今天好生奇怪。”
秦瑯朝她笑了一下,“哪里奇怪?”
“你以前說話不會這么吞吞吐吐的。”王妃看著這個自己養大的兒子,隱約中覺得他大概是想問什么,“有話就說,你我母子,還有什么不能直接說的。”
秦瑯道:“若我要說的事,是母親不想提及的呢?”
王妃想了想,“怎么,你要跟我提秦祁的親生母親?”
要論她生平最不想提及的人和事,秦祁的親生母親絕對算一個。
秦瑯道:“不是。”
“那是什么?”王妃道:“難道你父王在北境又養了一個小的?”
這些在外頭打仗的將軍,夫人子女都被留在京城當人質,他們在外頭養小妾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