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
秦瑯說:“我早就不怪他了。”
沈若錦沒跟秦瑯說,元平曾經說過要納她為妃,讓她貼身保護他的事。
元平都已經死了,沒有必要再說。
兩人攜手而行,過了許久,秦瑯才再次開口道:“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還好。”沈若錦道:“傷在要害,走得很快,不算很痛苦?!?/p>
只是元平死后,偌大個大齊朝堂,竟然沒有人真的為他傷心。
只有徐公公為他傷了李相,隨之去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沈若錦道:“也不知道裴璟死了沒有?!?/p>
昨天夜里太黑。
裴璟又被那么多人護著。
沈若錦那一箭射出去,的確射中了,但她不知道,有沒有射中裴璟的要害。
秦瑯道:“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很快就會有消息?!?/p>
沈若錦“嗯”了一聲,“這次我從大齊來北漠,是挾持了裴璟才得以走脫的,我這一走,阿公和兄長們的處境就不好了?!?/p>
秦瑯道:“我想把阿公他們一起接來北漠,只怕他們不愿?!?/p>
沈毅發過誓,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西疆。
他不肯走,沈知安和沈知行他們,定然也不肯走。
沈若錦道:“我再寫封信給阿公,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回京,只要他們人在西疆,就不會有事。”
其實最好是裴璟死了。
這樣大臣們就只能從宗室再選出一個繼位之人來,新帝登基,但求四方安穩,就不會那么快對西疆動心思。
而此時,北境。
王猛讓人就地扎營,找了軍醫給裴璟治傷。
從天黑治到天亮。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帳篷里端出來。
王猛看到之后,嚇都要嚇死了,在帳篷外面問:“殿下到底怎么樣了?你們倒是說話?。 ?/p>
過了許久,連去追秦瑯和沈若錦的馮良都帶著鎮北軍回來了。
那些軍醫還沒從帳篷里出來。
王猛沉不住氣,掀開簾子就往里走,正要撞上一個端著血水出來的士兵,澆了一身的血水。
馮良剛好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過來的,他看見王猛一身狼藉地從帳篷里退出來,大聲道:“王猛也受傷了?什么時候傷的,快來人??!”
王猛抬頭看向馮良,沒好氣道:“你瞎囔囔什么,本將軍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