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
秦瑯才開口,讓隱衛去看看雷方澤怎么樣了。
不多時,隱衛過來回話,“軍醫給雷方澤用了藥,也施過針,這人命硬的很,已經有所好轉,暫時死不了。”
秦瑯道:“死不了就行,讓人好生看著他,別讓他跑了。”
“是。”
隱衛們應聲而去。
沈若錦見秦瑯已經恢復了體溫,便起身下榻,去穿外袍。
秦瑯拉住她,“夫人要上哪去?”
“我去父王那里,同他說一聲。”沈若錦道:“今天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急匆匆去了千巖山,都不曾跟父王知會過。”
秦瑯拉著她的手不放,“父王什么都不記得了,這些事同不同他說,也無甚區別。”
“有區別的。”沈若錦正色道:“父王總有恢復記憶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瑯嗓子還有些暗啞,“那你不陪我了?”
“林表哥會來陪你的。”沈若錦把手抽出來,給秦瑯倒了一杯熱茶,“林表哥聽說你出事都哭了,你好生同他說說話。”
“行吧。”秦瑯笑道:“那夫人早點回來。”
沈若錦應了聲,“好。”
她出去的時候,林修齊就在帳外,有些拿不準這時候方不方便進去。
沈若錦道:“林表哥來了,外頭冷,快進去吧。”
“二郎!”林公子喊著二郎就進帳篷去了。
秦瑯喝著熱茶,應聲道:“我就是抹魂兒也被你喊回來了。”
“呸呸呸。”林公子連呸三聲,“不吉利的話,少說。”
“行。”
秦瑯看林修齊面色憔悴,這幾天真的是累著了,今兒又受了這么大的驚嚇。
回營之后,林公子換上的錦衣華服都有些寬大了。
顯然是這幾天累瘦了。
秦瑯抬頭道:“茶在桌子上,自己倒著喝。”
林修齊也不跟他見外,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里慢慢喝著,很是后怕道:“今日真給我嚇壞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姑父,你要是出什么事,可讓我怎么跟姑姑交代啊?”
秦瑯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都怪那些該死的北漠人,好好的打什么仗,要不是他們非要舉兵來犯,你還好好地在京城當紈绔小王爺,我也能在江南當我的富貴公子……”
林公子恨不得把北漠人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
秦瑯今兒耐心奇佳,聽林表哥抱怨了一通之后,還不忘問他:“聽說,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