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在恢復的過程總是頭疼。
疼得難以忍受的時候,耳邊總會出現幻覺,公主在他耳邊輕輕地哼著歌。
在西昌王庭的日子,他記得不那么真切。
但公主待他的好,他分毫也不能忘。
如今穆成康繼位,想要接回安平公主奉為西昌皇后,又是割地又是獻上金銀財寶,朝中很多大臣都支持送公主回西昌。
在靜寧長公主說出那句誰敢娶你,誰會娶你的時候,沈知安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他摘下了面具。
報上了姓名。
說出了求娶公主。
如今只剩他們在這兩兩相對。
“沈知安。”
元思寧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沈知安頷首道:“臣在。”
“你為何要求娶我?”
元思寧思慮再三,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她實在,太想知道了。
沈知安斟酌著說道:“因為公主需要一個求娶你的人。”
“就只是如此嗎?”
元思寧不知怎么的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地想著:是了,還能是怎樣?
沈知安恢復了,人如玉樹,眸似星辰,再也不是那個整天只會粘著她的癡傻之人。
沈知安緩緩道:“我也需要一個告訴旁人我已經恢復的時機。”
他已經恢復神智這件事,可以瞞著任何人,但不應該瞞著公主。
可偏偏,安西王府和公主府根本沒有往來的由頭。
他今日出現在此,其實并不應該。
但這世上的很多事。
并不是應不應該說了算的。
沈知安說:“我不希望公主再去西昌王庭,我也不能一輩子裝作癡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