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和梅映雪一道落座。
王妃招呼人給她們沏茶、上點心,隨便還問了一句,“今兒這個拿的是什么信物?”
梅映雪應聲道:“玉佩。”
沈若錦補充道:“玉佩上印著‘扶光’二字。”
“扶光是二郎的表字,刻著這兩字的東西都是貼身之物,那今兒這個倒是有幾分能耐。”
王妃一副很期待接下來會看到什么的表情。
秦瑯還穿著鮮艷的狀元袍,來不及去換一身,侍劍就在門外通報,將人帶回來了。
傅清夢一進廳堂,拿著玉佩就直奔王妃跟前,先說自己是救過秦瑯性命之人,再說自己舉目無親,想要個倚靠,所以才拿著信物尋到京城來。
王妃笑著接過了玉佩,問她:“姑娘何方人士?”
傅清夢道:“我本是南州人,十來歲的時候跟著父親到北境做生意,便定居在了北境。”
王妃“哦”了一聲,遞了個眼神給秦瑯,便不再多問。
“你說你救過我。”秦瑯在沈若錦身邊坐下,“在何時何地救的?”
“五年前,北境千層峰,一望無際的雪地里。”傅清夢說:“當時我跟父親在運貨途中,我不慎摔下了山坡,昏迷了許多,醒來時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害怕極了,誤入戰場之中,路過死人堆里,發現你還有氣就把你挖了出來……”
時間和地點都是對的。
秦瑯驚訝于這次來冒認救命之恩的人知道的還挺多。
不過前言不搭后語,處處都是破綻。
秦瑯嗤笑道:“你找不到路都會害怕,路過死人堆倒是不怕了,還敢上前把人挖出來,挺能耐啊。”
傅清夢辯解道:“為了救人,再害怕也顧不上了。”
真是賊心不死。
秦瑯也不與她爭辯,隨口道:“那好,你過來,把這張桌子背起來繞王府走十圈。”
傅清夢道:“這桌子這么大這么重,我如何搬得動?秦小王爺若不想報恩,直說便是,何必這樣刁難我?”
“這怎么能是刁難?”侍劍道:“秦小王爺身子高挑,比起這桌子來重的不是一星半點,你連桌子都搬不動,如何能把他從死人堆里背出來?”
“正是這個道理。”小和管事立馬附和道:“我家二爺說了,不管你這枚玉佩是從哪來的,都可以拿到王府換取白銀千兩,你拿了銀子自然可以安身立命,非要挾恩圖報、還是假冒救命恩人,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傅清夢怎么都不肯承認她是假冒的,強詞奪理道:“我平日搬不動,到緊要關頭就能搬動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當時為了救人險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姑娘。”王妃忍不住開口道:“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你這幅小身板,在雪地里背著我家二郎走了幾十里路,你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