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原本是想著,即便是死在這里,也要跟這個北漠大元帥同歸于盡來著。
哪知道他忽然做出要救他的姿態來。
著實令人費勁。
此時此刻,秦瑯來到這個帳篷里,看著剛剛醒轉的雷方澤,含笑問道:“你我都沒死,意不意外?”
雷方澤啞聲道:“你救了我?”
秦瑯道:“準確地說,是俘虜。”
雷方澤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復雜。
就在這時,外頭士兵通傳,“將軍,北漠左相到了。”
秦瑯語調如常道:“進來。”
左右士兵將簾子掀起,才三十出頭的北漠左相緩步而入。
隨行的護衛都被攔在了外頭,只有祁明逸一個人走了進來。
秦瑯瞥了他一眼,這個北漠左相遠比他想的要年輕得多。
放眼整個大齊朝堂,也沒有哪個大臣這般年輕就能入閣拜相。
這個祁明逸,不簡單。
祁明逸上前見禮道:“久違了,秦將軍。”
秦瑯道:“我倒是不太想見你。”
祁明逸也不惱,笑著說:“你不想見我,也還是見了。”
秦瑯微微勾唇道:“或許,我是把你放進來殺呢?”
祁明逸微微一頓,而后繼續笑著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我是為你而來。”
“哦?”秦瑯不甚在意道:“你不是為雷方澤來的?”
祁明逸道:“若能順便將他帶回去,自然更好。”
秦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啞謎。
不過聽起來,跟雷方澤在危急關頭忽然轉變態度,要救他有點關系。
秦瑯見他一時半會說不完,便讓人沏了茶來。
畢竟是他國來使,該有的禮數還得有。
士兵很快就沏了茶,端進來。
軍中沒有什么好茶,熱水沖泡茶葉子,有些茶香,大冷天的有口熱乎地喝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