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遠在京城,若是寫信去問,半路上被什么人劫了去,反倒徒增麻煩。
若要讓秦瑯親口去問,這事也難以啟齒。
秦瑯在秦驊榻前站了許久,一直都沒吱聲。
直到沈若錦端著藥過來,“父王睡了?”
秦瑯回頭道:“睡好一會兒了?!?/p>
“那我先把藥擱這,等父王醒了,再讓人熱一熱?!?/p>
沈若錦將湯碗連著托盤放在桌案上。
她上前摸了摸秦瑯的額頭,又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體溫如常,才繼續道:“聽說北漠左相來了,他剛才都跟你說了些什么?你怎么跑到父王這里來了?”
“祁明逸說了很多我不想聽的話?!?/p>
秦瑯伸手擁住她,夫人在懷,一切才變得真實起來。
“那就不聽?!鄙蛉翦\道:“反正雷方澤在咱們手里,北漠那邊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p>
這次雪崩,雙方都死了很多人。
近幾日,誰都沒心思再打仗。
沈若錦不知道祁明逸究竟跟秦瑯說了些什么,看秦瑯這樣,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她溫聲道:“你才剛恢復一些,別站在這了,回去躺著歇息。”
“都聽夫人的?!?/p>
秦瑯的心思還有些散,聞言,便同她一道出了主帳,打著傘走到自己的帳篷里。
沈若錦灌了個湯婆子塞到被窩里,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炭。
“別忙活了?!鼻噩樌陂竭?,低低地喊了聲“沈若錦。”
“嗯?”沈若錦抬眸看著他,“怎么了?”
秦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什么,就想喊你一聲?!?/p>
沈若錦把手放在他懷里取暖,“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可不像你?!?/p>
秦瑯笑了一下,裝作很隨意地問她,“我若不是齊人,你會怎么樣?”
沈若錦想了想,反問道:“不是齊人?那是哪的人?”
秦瑯道:“南謁、或者北漠?”
沈若錦不解道:“你怎么忽然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