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劍和舞刀也累了,沈若錦就讓她們早些歇息。
沈若錦沐浴完,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坐在窗邊看書,外頭雨勢小了,天依舊灰蒙蒙的。
黑云壓城。
她看書的時候,隱隱還是聞見了血腥味。
不是她身上的,方才沐浴已經(jīng)洗了夠久,這個血腥味是從邊上傳來的……
沈若錦手里拿著書,低頭看去,就看見窗戶有血跡,地上也有,還有水漬一路從窗邊蔓延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有人!
沈若錦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她將書放下,取下兵器上的長劍,拔劍出竅,朝床底下刺去。
床底下那人“嗷”了一聲,就地滾了一圈,從床底下滾了出來。
“別動手,是我……”
一身狼狽的元平就這樣從床底下滾出來,出現(xiàn)在了沈若錦面前。
元平渾身shi漉漉的,捂著胳膊上的傷,挺起上身,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沈若錦。
沈若錦很是驚詫道:“你怎么在這?”
徐公公帶走了元平,不把他送出城,也不把他往六皇子黨府上送,怎么送來了安西王府?
元平道:“我只相信二郎,二郎不在,我當然就只能來找你了。”
這話說的。
信屋及烏是吧?
沈若錦打量著元平,“那你躲在床底下干什么?徐公公人呢?”
“我害怕啊,不躲床底下還能躲在哪里?高的地方我也上不去。”元平說:“徐公公幫我引開追兵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
元平也挺擔心徐公公。
畢竟昨日要不是徐公公,他就被元和殺了。
沈若錦看著他,“你身上有傷?”
元平道:“逃出宮的時候,手臂中了一箭,徐公公幫我把箭拔了……”
沈若錦沒說話。
元平忽然意識到什么一般,問沈若錦,“你該不會不讓我在這躲著吧?”
六皇子沒直接問‘你該不會要把我交出去吧’,都是全憑對秦瑯的信任。
沈若錦從來不覺得元平能撐起朝堂,但元和心狠手辣,為了籌謀這些,不惜給自己下毒。
比元和來,元平至少還算心善。
“你不能留在京城。”沈若錦一邊說著,一邊從柜子里取出一套秦瑯沒穿過的新衣,遞給元平,“先把衣服換上,包扎一下傷口,我想辦法送你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