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把“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掛在嘴邊的兄長們死在了馬背上……
沈若錦時?;叵霃那?,時常反省,是不是因為她不乖、因為她總是不聽話,才被老天爺這樣懲罰,把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個個帶走。
所以裴璟帶著母親的信物上門提親的時候,她應下了。
她試著做一個聽話的姑娘,不再舞刀弄槍,學著輕聲細語地說話,在侯府守規矩、做女紅,走路時雙腳纏著布條,成為世人眼中侯府嫡女該有的樣子。
在閨中待嫁的這些日子,沈若錦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她被困在至親離去的陰影里不能自拔。
直到昨天裴璟帶著慕云薇私奔,她才猛然驚醒。
無論她怎么做,兄長們都不會回來了。
聽話沒用,做完全不像自己的侯府嫡女也沒用。
她要好好活著,完成兄長們未盡之事,才算不負此生。
沈若錦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做出選擇就會堅定地往前走,她眸色如墨地看著裴璟,“裴璟,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定會在原地等你?”
裴璟被她問住了,解釋不成,只好認錯,“大婚之日失約是我不對……若錦,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作兒戲。秦瑯風流成性,絕非良配!你……”
這話還沒說完,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嗤笑“我不是良配,難道你就是了?”
新婚獨處
與此同時,一只酒杯忽然從二樓砸了下來。
正中裴璟手背,硬生生將他打得當場脫臼,手無力地松開車簾,人也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穩。
車簾落了下來,又被風吹起。
沈若錦一抬眸就看見秦瑯倚在二樓窗邊,手里把玩著酒杯,端的是錦衣玉貌,風流料峭。
她一時間沒動,也沒說話,就這么望著這位秦小王爺。
秦瑯對上她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沈若錦,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沈若錦剛從重重回憶中醒過神來,下意識地應聲道:“是啊。”
秦瑯唇邊帶笑,手上的力道卻失控到直接捏碎了酒杯,“那你跟閑雜人等廢什么話,還不上來?”
碎杯從高處落下來,砸在地上叮當作響,聚在戲樓前看熱鬧的眾人嚇得往邊上退去。
沈若錦心道:這秦小王爺脾氣還挺大。
“來了?!彼龖艘宦暎阆坪熥呦埋R車。
圍觀的行人得見王府新婦的真容,紛紛伸長了脖子去瞧,霎時間議論聲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