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暮色來得早,夕陽余暉灑落庭院間,映照得滿府紅綢喜字鮮紅炫麗,庭前花團錦簇,身著緋紅喜袍的新郎官穿過錦繡叢中。
他正當(dāng)雙十年紀(jì),身姿修長,體態(tài)風(fēng)流,面容極其俊美,左手負(fù)于身后,右手把玩一只價值連城的八寶琉璃繡球,時不時置于指尖飛快旋轉(zhuǎn)著,步伐慵懶地越過人群,一雙勾人心魂的桃花眼,不笑也含情,在場賓客無論男女老少都止不住的面紅耳熱,漫天霞光都在他出現(xiàn)的那瞬間黯然失色。
賓客們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真不愧是混世魔王秦小王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接新娘直接把岳家的門轟炸了,真是生平僅見、生平僅見啊!”
“你們別笑的那么大聲,可憐可憐臨陽侯,人都急哭了……”
賓客們話是這么說,但一個個笑的更大聲了。
慕高遠急的直打轉(zhuǎn),邊攔邊勸:“小王爺不可如此啊小王爺……”
秦瑯隨手把那只八寶琉璃繡球拋到半空中,又在眾人的驚呼中,頭也不抬地用一根食指接住,在指尖飛轉(zhuǎn)著把玩。
秦小王爺瞥了臨陽侯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不管人是病了、跑了還是死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新娘子,我接走了
沈若錦和一眾侯府女眷坐在廳堂上該談添多少嫁妝,未見秦瑯其人,先聞其聲。
竟然比傳聞中更飛揚跋扈,橫行無忌。
“小王爺說笑了,大喜之日不吉利、太不吉利了,請小王爺在此稍待片刻,我這就讓人把新娘子請出來,就算是抬,我讓也讓人給小王爺抬來!”
慕高遠攔不住也勸不住,急得大汗淋漓,只好大著嗓門讓廳堂里的女眷們聽到,盡快按下沈若錦的頭,讓她上鎮(zhèn)北王府的花轎,讓侯府渡過這場大劫。
秦小王爺笑道:“不勞煩臨陽侯了,眾近衛(wèi)聽令,去把新娘子給我請出來。”
“是。”眾近衛(wèi)應(yīng)聲,直奔后院而去。
一眾侯府女眷聽到這動靜,頓時臉色大變七嘴八舌地說著“這可怎么辦?”
慕云薇今日根本就不在侯府,所謂的病了也不過就是一句托詞,若真的把這事鬧大,臨陽侯府哪還有臉在京城走動。
慕老夫人牙都快咬碎了:“祖母再給你添一倍嫁妝,再加一倍總行了吧?若錦,來不及了,趕緊帶上紅蓋頭上花轎去吧。”
不過,秦瑯讓人搜查侯府,把這事攤開來講明白,正合沈若錦的意。
私奔就是私奔,扯什么病的下不來床拜不了堂。
今日若不把侯府的遮羞布扯下來,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日后慕云薇要是又反悔了,只怕還會顛倒黑白說她這個姐姐搶了妹妹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