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西州城那幾天,阿公總是昏睡著,好不容易醒來一會兒,也沒什么氣力同她說話,那時候阿公怕她憂思過重,總是強打起精神同她說話。
而現在,阿公明顯好了很多。
已然沒有性命危險,在恢復了。
沈毅一本正經道;“過來給本將軍推輪椅?!?/p>
“是!”沈若錦上前接過侍衛的活兒,推著阿公往帳篷里去。
她俯身,低聲問阿公:
“遇水城下了好些天的雪,路上車馬難行,阿公怎么不好好在西州城養傷?”
沈毅道:“穆成昊派人送信與我,說想邀我和你在遇水城外的飛羽崖一見?!?/p>
“他還真是心思縝密。”
沈若錦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穆成昊怕是知道她不會答應,所以才另外派人給了阿公。
玩的好一手雙管齊下。
沈老將軍放心不下小十,一收到消息就立馬來了遇水城。
這一路大雪封山,車馬難行,老將軍只字不提,他扭頭問沈若錦:“小十,你應當也收到了穆成昊的信,你打算如何應對?”
夫人在想我
沈若錦不假思索道:“管他來的是誰,都妨礙不了我攻下遇水城?!?/p>
沈老將軍看著小十良久,才開口道:“速戰速決,勿傷百姓?!?/p>
沈若錦點頭道:“阿公,我曉得?!?/p>
也一直都這樣做的。
只是戰爭一旦發起,傷亡總是難免的。
她也只能在攻下城池之后,明令禁止不得傷民。
沈毅不喜歡打仗,卻打了一輩子仗。
老將軍深知小十也不是好戰之人,她就是放不下從前那些事,忘不了親長慘死。
若非前事慘烈,她好好一個姑娘家,都已經嫁人了,何苦來摻和這兩國戰事。
沈若錦從來不在阿公面前提舅舅和兄長們的事,她一想到就心痛難言。
阿公年紀這般大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其痛心程度比起她來只多不少。
祖孫兩人這三年各自做各自的,唯有這一件事,從頭到尾都默契地絕口不提。
即便事情到了現在這個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