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不怎么的,兩人調換過來。
竟然成了最不把錢財當回事的二郎在撥算盤珠子。
沈若錦在案邊看看賬本,剪剪燭花,時不時說一聲“二爺喝口茶,歇歇吧。”
秦瑯桃花眼半瞇,一副隨時會睡過去的模樣,撥算盤的手倒是沒停過。
他喝茶水的時候手都沒歇,下巴一抬,要夫人喂到嘴邊。
侍女到王妃跟前稟報,說這對新婚夫婦在賬房,看起來相處還挺好的時候,王妃嘖嘖稱奇,嘴里說著‘今兒太陽從西邊升起了’,趕忙過來親眼瞧瞧。
這一瞧,不得了。
一雙璧人,佳偶天成,連數錢比別人數得好看。
王妃越看越歡喜,正感慨這個新婦真是娶對了。
忽然間,她眼角余光瞥見鎮北王黑著臉過來,要往賬房里去,趕緊繞到另一邊來把人攔住。
“王爺怒氣沖沖的,這是要做什么去?沒看見小夫妻正和睦嗎?你一個做父親的這時候進去打擾,也好意思?”
王妃給了鎮北王一個眼神讓他自己看看。
此時夜色滿庭院,檐下燈盞被夜風吹得輕輕晃動。
賬房里燈火通明,秦瑯閉著眼,把算盤珠子撥得飛起,沈若錦站在案旁傾身去看。
不知她說了什么,秦瑯忽然笑了起來,把面前的賬本合上往箱子里一丟,睜開眼看她,“再來。”
暴殄天物
王妃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弧壓都壓不住,“多稀罕啊,咱們二郎也有被人拿捏住的一天?”
“再來什么再來?他閉著眼撥算盤,吊兒郎當的,能算得明白帳?”
鎮北王卻是越看越來氣。
越發覺得是沈若錦這個做新婦抹不開臉,不好意思真的動手管教秦瑯,才這樣讓著他縱著他。
王妃橫了他一眼,“二郎從前在國子監上學那會兒,君子六藝,樣樣第一,算個帳如何能算不明白?”
“樣樣第一,就他?”
鎮北王長年在北境,跟秦瑯一起生活的時日并不多,根本就不記得這個逆子小時候學業怎么樣,只知道近幾年所見所聞都是鎮北王府的小王爺如何如何荒唐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