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聲吩咐道:“侍劍,去備一匹快馬,還有干糧和盤纏。”
侍劍為難道:“可……老將軍說過不許姑娘再去邊關,不許你沾染半點跟戰場相關的事。而且姑娘,你已經嫁人了,你現在不僅是沈家的十姑娘,更是鎮北王府的少夫人,沒有哪個夫家會允許新婦上戰場,哪怕鎮北王再敬重咱們老將軍,也不可能讓你去的。”
沈若錦道:“你只管去辦,其余的事,我自會與秦瑯說。”
“是。”侍劍應聲照辦去了。
沈若錦獨自一人站在偌大祠堂里,方才秦瑯對著母親牌位喊岳母大人,一直說話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可惜不管秦瑯演的有多真。
假的就是假的。
她閉目,聽門外疾風驟雨,憶起七歲那年。
也是這樣一個雨天,慕老夫人說頭疼怎么都睡不著,逼沈若錦在祠堂跪了兩天兩夜,不給吃不給喝,她那時候身子骨弱,發了高熱也沒知道,恍惚間都看到阿娘來接她了。
是沈四年少頑皮,仗著輕功好fanqiang入侯府,來見素未謀面的小表妹。
他想做
三日夫妻
秦瑯來得急,這么大的雨連傘都沒打,迎面就聽見沈若錦說要和離。
他愣了一下,暗自鎮定下來,問她:“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提著劍,要上哪去?”
“去落月關。”
沈若錦也不瞞他。
大婚之日是她要嫁秦瑯的,提出假成親、一年之后再和離的也是她。
如今忽然要提前和離也是她。
沈若錦心中難免覺得對不住秦瑯。
但是今日這封信來得突然,若是外祖父真的被困落月關,西疆又起戰事,她這一去,能不能活著回來猶未可知。
讓秦小王爺剛新婚就和離,總比讓他剛成親就做鰥夫好一些。
更別說她若是沒死,活著回來了事情更加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