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霍惱道,“定然是你這古板,好生無趣,將公主氣走了。”
崔九郎不愿多費口舌與他辯駁,心中卻認定,定然是這衛霍諂媚過頭,公主不耐,才拋下他們先行一步。
而清陽公主卻不知這二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了,只是夾在那二人中間,她實在不擅長于應對那樣的場面,只覺頭昏腦脹。
恰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她未及多想,一揚馬鞭便跑了出來。
及至跑得遠了,公主心中才生出幾分懊惱,她從來不是不管不顧的性格,她也不知自己跑到此處來做甚。
公主想要勒住韁繩,奈何她騎術原是新習的,并不精通,此刻跑馬太快,一時竟然勒不住韁繩,公主頓時有些驚慌。
“公主當心。”
一人策馬而來,拉著韁繩與她并肩驅馳,伸手替她拉住韁繩,兩匹馬慢慢停下來。馬兒打了個響鼻,慢悠悠停在原地。
“柳郎君。”公主面上有幾分薄紅,“又承蒙你相救了。”
柳江明拱手道,“不敢。”
“昨日后來還未有機會得見公主,公主可還安好?”柳江明替公主拉住了韁繩后,便自覺向后退了一步。
“我沒事。”公主低頭笑道,“昨日是我太膽小了。”
“昨日那種狀況,任誰也要驚慌的。”柳江明溫聲道,“公主緣何一個人在此處?”
清陽不愿提及那衛小郎君和崔九郎的唇槍舌劍,她又不善說謊,胡亂道,“我見此處山花爛漫,過來一觀。”
公主說完,看著周圍半黃半綠的樹葉枯枝,臉上又是一紅。
柳江明倒是面色不改,帶著一點笑意,“山花雖謝,也別有一番意趣。”
“可要臣送公主回去?”柳江明勒著韁繩道。
清陽搖頭,“我想在此處走走。”
清陽輕輕一夾馬肚,馬兒慢慢走起來,柳江明默默打馬跟在她身旁。
清陽公主昨日落馬,剛剛又險些勒不住馬,實有些后怕,手中緊緊勒著韁繩不敢放松。
柳江明目光落在她手上,“公主這樣勒著韁繩,只怕會傷了手。”
公主皮膚細嫩,這樣緊緊拉著韁繩,恐會擦傷了手。
清陽掌心的確被摩擦得有點疼,不過卻不敢放松些手。
柳江明溫聲道,“臣在公主身旁。”
即便公主的馬真再度受驚,他也有把握能夠制住這馬兒。
清陽略低著頭,緩緩松了手中力道,虛握著韁繩。